难怪呢!
难怪这行人如此排场,原来是京里的贵人,还是将军的家眷!
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赞叹。
终于在百姓中听不到惋惜和唏嘘,田氏但觉胸中一畅。
是啊,京里的贵人,在这偏僻些的小地方,那可是神仙般的人物,他们又哪知道西北的战事,又怎么知道楚远父子战死,她们是不得己回乡?
或者,回乡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如此一想,田氏的下巴抬的更高一些,虽然是行路最简便的衣饰,却也端出一副高华模样,扶着丫鬟的手重新上车。
常都府不大,尚不及上京城的一半,不过拐两个街口便是驿馆。
郑洋已打点好住处,迎田氏下车,躬身回道:“夫人,这驿馆一共只有五间上房,本来已有客人,小人好说歹说挪出来三间,只能委屈夫人和小姐们挤挤!”
只有三间,这里却有母女四人!
楚若湖顿时皱起了眉头,向楚若烟瞥去一眼。
这个丫头定要独占一间,那岂不是要自己和楚若溪挤一间?
楚若烟倒是不以为意,摆手道:“不过只这一夜,三间上房,给母亲和两位妹妹住罢,我住厢房就是!”
啧,怎么这几天,这丫头如此懂事?
田氏微诧,向她瞥去一眼。
楚大小姐不与她杠着,反有些不大习惯。
看来,没有父兄撑腰,这个丫头终于不敢太过嚣张!
而楚大小姐对田氏的目光浑不在意,送那母女三人前去安置,自个儿往厢房里来。转身瞬间,目光掠过已被人占去的两间正房,但见房门紧闭,里头没有一丝动静,目光里就透出些许笑意。
搬箱笼、卸马车,安置婆子、丫鬟,楚家的车队又是好一阵子忙碌,才算是安置妥当,等到驿馆的差衙备上膳食,夜色早已深浓。
这一日赶路,由上到下,都已甚是疲累,草草用过,很快便去各自歇息。
楚若湖一夜好眠,第二日一早起身,见院子里家人已在整治行装,楚若烟正命人将车上的府牌摘下,忙上前阻止,撇唇道:“大姐说什么不宜张扬,昨夜若不是借着我们上将军府的名头,又岂能住来驿馆?依我瞧,这府牌还是挂着方便些!”
楚若烟皱眉道:“这条路,二妹妹既走过,便当知道,今日出城不过二十里,便要进山,这府牌挂着,岂不是给盗匪报讯?”
楚若湖撇唇道:“盗匪?这一路哪来的盗匪?纵然真有,见到我们将军府的牌子,怕也要退避三舍!”
楚若烟还要再说,就听身后田氏道:“若湖说的不错,哪有盗匪瞧见将军府的牌子还敢来劫道儿的,这府牌还是挂着的好!”
自己可是堂堂一品诰命,如今回乡已是万不得已,难道还摘了府牌,搞得像是逃难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