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俊才对赵亚飞说:“你看,这就是我们义县人,虽说是江南人,一样豪气,大方,爱面子。”
赵亚飞说:“是的,我也这么感觉。同样是地处苏南,吴越人和你们区别就很大,他们更善于计算,比较。不过这些不能按好坏划分,各自特点而已,就是所谓的地域文化吧,譬如这里人的粗猛。”
潘俊才说:“哈哈,粗猛,这个词起的好,至少偏中性一点了,不过要小心,不让他们听到。”
俞晓东问:“建国,你们明天去哪里啊?”
“我明天想和苏明去旅顺转转,我还没去过呢。”
俞晓东:“你来了快小半年了,都没去过?那要去看看,总比在城里转转强。那你知道怎么走吗?”
姚建国有点不好意思:“知道,问过同学了,明天再把地图带上。”
赵亚飞说:“那个地方要去看看,日本人和俄国人打仗,居然在中国的土地上开火,清政府真是懦弱。”
潘俊才说:“现在西方对我们也是很敌意的,巴黎统筹会不是限制七轴以上的数控机床出口中国吗?”
“为什么呀?这样他们不是少赚钱了?”苏明好奇地问。
“轴数越多的数控机床加工精度越高,他们怕我们用来生产核潜艇上的精密零件,这样潜艇的噪音就会小,声呐发现不了。”
“哦。”苏明对姚建国说:“跟你们聊天长见识,我们那里就聊吃的,玩的。”
姚建国笑笑,大家继续干杯,过一会苏明趴桌子上了。
潘俊才说:“我这个老乡真豪气啊,不过我们见面第一次就让他喝醉了,真不好。”
两个强盗抢夺主人的东西,吵起来要打架,主人居然还同意他们在自己的家里打,这就是1904年的日俄战争,主要战场就在旅顺。苏明看着俄国人的指挥塔,掩体等,非常吃惊:“怎么会这样啊?俄国人凭什么在我们这里修建军事设施?当时政府就不管?”
姚建国说:“当时的政府太腐朽无能了,甲午战争把清政府的军力、士气都打没了。”
“这真是个耻辱啊。”
姚建国说:“发生耻辱并不可怕,譬如韩信也曾经遭受过胯下之辱,我们每个人谁能保证生命中不遭遇耻辱呢;重要的是如何面对耻辱,自我强大,雪耻立身。可怕的就是面对耻辱麻木不仁,到后来坦然面对,那才是真正的耻辱。”
“你说的太好了。”
姚建国接着说:“鲁迅在日本留学时看了日本人拍的过于日俄战争的电影,讲的就是这里的故事,日军在这里公开吊死给俄军做间谍的中国人,而围观的中国人麻木不仁,甚至好奇微笑,这个场景给了他很大刺激,他觉得学医救得了国人的肉体但救不了灵魂,只有文学的力量才能改变国人的思想,由此弃医学文。中国少了一个名医,多了一根脊梁。”
苏明说:“这个故事我们的语文老师也讲过,但我不知道和这里有关系。”
姚建国指着旁边的一颗树:“苏明,你看这棵树,那个所谓的俄国间谍就是被吊死在这棵树上的。”
苏明抬头看看书:“哦,就在这里啊,姚建国,你知道的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