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肤色如麦,宋剑秋的样貌也当得起一句温润。尤其他的衣裳也是素净的白,手里拿着柄折扇,行动间利落如风却不失优雅。只是他面色颇有些孤傲,还藏着些戾气。
花溪注意到他擒扇子的手似有伤疤,腰间玉佩也缺了角。宋剑秋将扇子递给管家,上前一步,言语间满是威严:“听说你想带走红绡?”
“是。”李清流不卑不亢。
“你也怀疑她?”宋剑秋剑眉一扬,似乎笑了一笑:“我也怀疑她。”
花溪不由惊了一惊,因为李清流此前同她讲过,安平城中豪富不少,可只有宋府出百金请人收妖。宋府出钱出力,自然是想要洗清众人对来自蒙面女子的怀疑。可方才宋剑秋说,他也怀疑她。
天色阴沉起来,大风吹起,院里草木东倒西歪。宋剑秋如刀子锋利的话语和风声一起入了耳:“但李公子只需要给我一个结果。她那样的人,活着就该被我握在手中,死,也该死在我的手中。”
“那,将军可否让在下见见红绡姑娘?”李清流问。
宋剑秋诡秘一笑:“不能。”
因着宋剑秋既不愿交出红绡,也不愿李清流去见她。两人商议一阵,终于决定派个人去监视红绡的生活。而这监视的重任,毫无疑问落在了花溪肩头。
李清流给花溪手上缠了根红绳儿,绳子上两粒泛着莹莹光泽的纯白珠子。花溪拨了拨那两粒珠子,并不觉得这红绳儿有什么奇妙。李清流笑笑:“去吧,一切小心些。”
在一旁饮茶的宋剑秋这才又出了声儿:“流韵,乌桑巷第七间院子,你带花溪姑娘过去。”
四月天总是阴晴不定,方才还是艳阳高照,转眼却细雨绵绵。花溪亦步亦趋跟在苏流韵身后,阿精蹲在花溪肩头,撑着伞,一张脸皱着,活像个小老头儿。
花溪觉得伞打偏了,便要从阿精手里接过伞柄,阿精却一哆嗦,整个把伞环在身前,于是伞偏得更厉害,雨落下来,便淋湿了花溪的肩。
花溪正与阿精对峙,头顶却不再有雨水落下,。花溪的目光从肩头越到伞边,便对上温婉的一个笑。苏流韵为她打着伞:“从没见过与人这么亲近的猴儿,倒也可爱。”
花溪嘿嘿笑了两声,趁这时机将阿精捉住抱在怀中。阿精不安分地叫了两声,却翻转身子,将头埋在花溪臂弯里,闭了眼睛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