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舍的房间,淡黄的烛光照在朱红色的窗户上,雪白的窗纸多了一分古意。秋风吹来,窗外传出沙沙声响,翠竹的影子迎风而起,恍若一幅动态的墨竹图。
屋内,虚弱的凌飞躺在床上,急促的呼吸时而夹杂着一丝呻吟。自从下午被汤显攻击后,凌飞的筋骨便一直感到钻心般的疼痛。
“凌飞,怎么样?感觉好点了么?”寒秋焦急的守候在凌飞身边,急切的眼神透着一股深深的歉意,“想不到这事还连累你,唉……”一声长叹,寒秋的拳头重重的垂在了床沿上。
看到寒秋充满歉意的样子,凌飞倒有些过意不去了,“寒秋,没事的,这事不怪你,都是汤显欺人太甚了!”提起汤显,凌飞的内心就有一种莫名的怒火,这位汤家公子自从第一次见到,就总是无端找茬,很多时候凌飞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然而想归这么想,今天交手后,凌飞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汤显的对手。唉,只叹自己功力不够!不过有一点凌飞始终不明白,这汤显针对的人怎么总是寒秋呢?这汤家与江家到底有多少恩怨?
“其实今天汤显根本也没想伤到我们,”寒秋徐徐起身,若有所思的说着,“凭他的火源龙力,如果真想动手,只怕我们现在就不会是这样了。”
原以为寒秋会将汤显臭骂一顿,没想到寒秋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些简单的言语有着一种意想不到的隐忍,凌飞忽然觉得面前这个相处了十几年的好朋友好像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不过凌飞倒不想考虑这么多,虽然汤显最终没有伤到谁,但是汤显如此欺负寒秋,总有一天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一顿。
“寒秋,灯虫现在怎么都不吃饭了?”甘阳趴在木桌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玻璃瓶里的灯虫,现在的灯虫都快成了甘阳的宠物了。
看了一眼灯虫,寒秋的脸色更多了一份忧虑,“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三天前灯虫就不吃东西了。”又一声长叹,少年的心情变得更加惆怅。最近心烦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功法的修炼,汤显的挑衅,以及灯虫的变化,种种事情的发生使得原本活泼的寒秋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加上现在痛苦的凌飞,许多的苦涩难以述说。
双脚向上一提,甘阳倏的一下飞到了玻璃瓶中,细小的手指戳了戳乳白色的灯虫,懒懒的灯虫没有一点反应。粉嫩的小脸微微一抽,晶莹的泪水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甘阳抱着灯虫突然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我说甘阳,没那么夸张吧。”看到甘阳孩子般的样子,凌飞很难接受上午的时候还叫了他一声师父,这个小屁孩,真是占了大便宜了。
甘阳努了努嘴,噙着眼泪说道:“灯虫,灯虫都快死了。”
“可我也受了伤,也没见你怎么伤心。”
“那还不是你自己找的,都说了你身体会支撑不住的,还不听!现在寒秋不就好好的?你的疼痛都是被你自己的真气灼烧的。”
“小混蛋,寒秋被那样欺负了能不管吗?”
甘阳哼的一声,抱着灯虫飞出了屋外。
咚咚咚,有人敲了敲房门,寒秋拉开障子,原来是子柏、也清与白宇。三人进入屋内,子柏看到躺着的凌飞,连忙问候道:“凌飞,怎么样?好点没?”
凌飞点了点头,子柏的热情他也不是第一次感受,这种热烈的关心还真让人不适应。子柏拖了一张椅子,就着凌飞的床前坐下,随即愤慨的说道:“这汤显也太欺负人!你看他白天那个样子,多傲慢,可邹师兄一来还不是跟个老鼠似是什么也不敢说。哼!这种人欺软怕硬,我最看不起了……”子柏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这让凌飞感到有些头痛。
白宇拍了拍子柏的肩膀,笑道:“行了子柏,你都说了一个下午了。现在凌飞还难受着呢,你就安静点吧。”
子柏喃喃的说了几句后,终于安静了下来。看到凌飞痛苦的样子,白宇也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好点没?”
凌飞强忍住身体的疼痛,微微的笑道:“没事,就是全身还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
“要不要给你取点药来?”
一旁的也清说道:“白宇兄,凌飞的疼痛恐怕普通的药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