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上午绿绫去陆府要王妈妈一家的奴契时,就已经说了红绫的脚腕扭伤了,但小陈氏不相信,又赶紧打发陈婆子来见红绫。
小陈氏现在拿陆漫没有任何办法,她让陈婆子来找红绫,是想问陆漫在公主府到底混得如何,是不是得长公主及姜三爷的喜欢……
她当时让人卖掉王家人的时候,还不知道陆漫的任何消息,甚至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小陈氏绝对不相信一个让公主府丢了大羞的人会讨长公主和丈夫的欢心,还等着有朝一日陆漫被休回娘家,所以只把王妈妈一家卖了。
令她猝不及防的是,陆漫好像在长公主府混得还不错,先是绿绫带着长公府的人回家搬书,今天又带人来讨要王家人的奴契。她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该贪那二十几两银子,该听老太太的话,想法子直接把那一家人弄死。
现在,不仅人没弄死,老太太还让她把卖人的银子还给了那个丫头,真是鸡飞蛋打。看到老太太要吃人的眼神,她后悔得不得了。
她让陈婆子来见红绫,是想问问陆漫在公主府混得到底如何。
陈婆子没见到女儿很是有些失望。虽然接到女儿孝敬她的一贯大钱高兴,可没完成二太太的任务啊。
听说桃儿跟红绫私交好,她又从怀里掏出两个银角子给桃儿,笑道,“我家姑奶奶有天大的福气,能去给驸马爷冲喜。我家二太太今儿听说她的身子大好了,还能天天去驸马爷跟前敬孝,高兴得什么似的。”
听了长公主对陆漫的赞誉,大奶奶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马上笑道,“祖母好眼力,孙媳也这么觉得呢。三弟妹人活络,心思巧,连我家敏哥儿都喜欢她。等她再把祖父的病治好了,哎哟,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
长公主点头,又说道,“陆氏虽然是何晃的外孙女,但罪不及出嫁女,何况她生母何氏已经被陆家休离了。”又冷哼一声说道,“那个人越来越霸道不讲理了些,没道理我家娶个什么样的冲喜媳妇,还要看她的脸色。别人怕她,本宫却是不怕。”
大奶奶心道,你老人家是不怕,可我们怕呀。以后夹在你和婆婆两人之间,可不好做事了。长公主对她说这话,八成是借她敲打自己的婆婆……
她心里那么想着,脸上却笑开了花,咯咯笑道,“您老人家谁都不怕,咱们这些晚辈也跟着沾了光,到哪儿都能横着走。”
长公主听了大乐。又说道,“本宫喜欢看到一家人和乐,以后你们妯娌要好好相处。那孩子是个拎得清的,不会惦记她不该惦记的东西。以后等老驸马醒了,我也会劝劝他。他这次遇难,为他解围的就是庶子。虽然本宫也不喜欢一个家里有嫡有庶,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有了,他们又守本分,也无需太过打压,他们总归是我们的血脉……”
等孩子们闹够了,大奶奶便领着他们离开鹤鸣堂去了大夫人住的明和堂。下晌的日头足,这里到明和堂要走一刻多钟,他们是坐轿子去的。
现在几位老爷下衙后都去鹤鸣堂陪长公主吃晚饭,而大房的主子除了姜侯爷,都会在明和堂同大夫人一起吃饭。
大夫人正坐在后堂西侧屋吃着兰汀洲送的酸奶水果刨冰,这次陆漫有准备,做的酸奶比较多,每碗里都放了些酸奶。水果刨冰好做,看看就会了,但加了酸奶的水果刨冰只有兰汀洲出品。
三个孩子看见了,都拥了上去。大夫人让下人把孩子们领去厅屋里吃,那里大,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