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难过地说道,“他这样,怎么能扛得住天寒地冻和长途跋涉。”又道,“实在不行,只有去人把顾老大夫请来咱们家。”
长公主道,“顾老大夫已经七十几岁的高龄,腿脚又不便利,这个天气他来得了吗?”想想又道,“把我的专用车带着去接他,宽敞,暖和。为了显示咱们的诚意,老二,你就亲自去一趟。”
二老爷躬身道,“好,儿子这就去准备。”
陆漫又提高声音说道,“再跟顾老大夫说,我知道一种治心疾的……‘神药’。”古人把特效药都叫做神药。
但凡敬业的好大夫,只要知道有一种能救命的“神药”,都会想方设法寻找到。
长公主喜道,“就这么说,顾老大夫再有困难也会想办法来京。”
二夫人问道,“展唯媳妇,你说的那种神药,能治展玉的这个病吗?”
陆漫道,“应该对这种病有比较好的疗效。虽然不能根治,却能救急。但是,它的毒性也很大,必须要控制好用量,否则会是病人的催命符。”
二夫人问道,“是什么药?”
陆漫说道,“是吊钟花,它还有个有别名,叫洋地黄。”
二夫人惊道,“天,这种花有毒。”
姜展玉说道,“娘,我信二嫂,让二嫂给我试试那种药吧。”
二老爷听了,急步来到卧房,对二夫人和姜展玉说道,“记住,不许吃吊钟花,那就是毒药。”
说完,还狠狠瞪了陆漫一眼,就差没有明说庶子媳妇想害死这个唯一嫡子了。
来到姜展玉的卧房外,陆漫知道自己虽然是嫂子,却跟他的岁数一样大,进入他的卧房好像不好。但她又想去看看他犯病的症状,对老太太说道,“祖母,孙媳想去看看五爷。我知道一种治心疾的特效药,想看看五爷能不能用。”
大夫人说道,“哟,有那么好的药啊,赶紧的拿出来,也让展玉少遭些罪。”
这就是前世所说的道德绑架,自己一点力气不出,还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指责别人。
陆漫不客气地怤了她一句,“大夫人着急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又跟长公主解释道,“那种药的药效好,但毒性也大……而且,心疾的症状有很多种,不是每一种都适用于那种药。吃错了,还催命……”
二夫人赶紧道,“展唯媳妇就进去瞧瞧吧。”
丫头打开房门,再掀开棉帘,众人一进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老太太还说着跟在最后面的姜玖,“快些进来,别把冷风放进屋。”
等姜玖进了屋,把门关上,再把棉帘放下。
而且,五爷的待遇十分好,卧房的窗户居然是玻璃的,这样更挡风和挡寒。
屋里烧了地龙,两盆炭,五爷睡的是炕不是床,炕也应该是烧了的。再把玻璃窗和房门关得紧紧的,厅屋、侧屋、卧房层层挂了棉帘子,屋里比鹤鸣堂还暖和。只不过,空间狭窄,闷得要命,连好人喘气都困难。
古人有个误区,不管什么病人,都怕吹风。有时候,挡住了风,也就挡住了新鲜的空气。
姜展玉爷见来了这么多人,还有长公主,想坐起来,被老太太按住了。
“孙儿不孝,让祖母担心了……”姜展玉的声音沙哑虚弱,没有了往日的清朗。
长公主的眼泪流了出来,坐在床头拉着他的手说道,“好孩子,听话,再去定州府请顾老大夫诊治。不要光想着学业,想想你娘,她只有你一个儿子。别说她,祖母有这么多个孙子,还是巴望你能健健康康的。什么课业,进士,那是身外之物,可有可无,咱们家的孩子不稀罕。”
姜展玉无声地笑了笑,又看了眼用帕子抹着眼泪的二夫人,说道,“好,听祖母的。”
二老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说道,“等雪停了,就让展玉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