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无奈,只得让柳芽去告罪,给二老爷和二夫人好好解释一番。
陆漫坐在床上吃了半碗抄手,又躺下。还对王嬷嬷说道,“若三爷回来,你就跟他说,我来了月信,不舒服,让他去前院书房住。”
王嬷嬷惊道,“三奶奶,你可不能任性。那舒姑娘惦记三爷,也不是三爷的错啊……”
陆漫现在没有心情跟她解释,只得说道,“嬷嬷,就照我说的做。”
王嬷嬷又为难地说道,“哎哟,三爷曾经问过老奴一些三奶奶的生活起居,其中包括月信,他知道你的月事已经过了。”
陆漫闭着眼睛咬咬牙,又道,“那你就说我得了风寒,怕过病气。”
王嬷嬷无法,只得答应。
天彻底黑了下来,空中又开始飘起了花雪。
姜展唯三兄妹在二房急急吃了饭。因为善解人意又能说会道的陆漫不在,这顿饭吃得很尴尬。二夫人像不接地气的仙女,二老爷话多却引不起各方共鸣,姜展唯三人基本无话,只姜展玉的话还能得到姜玖的一两句附合。
饭后,因为惦记陆漫的身体,姜展唯谢绝了姜展玉的挽留,带着弟妹赶紧回了东辉院。
姜展魁和姜玖想看三嫂,一起来到正院。
看到卧房的小窗没亮灯,想着陆漫的病一定很重,都急急进了屋。
王嬷嬷迎上来说道,“三奶奶得了风寒,已经睡了,她请三爷去前院书房歇息。”
陆漫的骄傲和自尊让她不愿意被人看贬了,特别是当着一个不熟悉的男人。
她赶紧用帕子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给了宋明一个标准而优雅的笑容。说道,“家务事,让和郡王爷见笑了。别人有什么心思我无法左右,但我能让自己活得畅快淋漓,无愧于心。”
说完,还贴心地把豌豆黄抱起来塞进宋默的怀里,又给宋明行了一个标准的福礼,“郡王爷,告辞了。”
然后昂头挺胸带着杏儿和桃儿走了。
宋明呆呆地望着那个曼妙的身姿消失在梅林中。一阵风过,金黄摇曳,芳香更浓,似乎刚才就是一个梦。哭得梨花带雨,笑得从容灿烂,被风一吹,都散去了。
“父王,嫂嫂怎么哭了?她哭得好伤心,父王该哄哄他的。”宋默的嘴终于离开父亲的大手,埋怨道。
宋明定了定神,刚才的不是梦,那抹笑容比哭泣还令他心痛和动容。那么美好的女子,竟是所嫁非人。可惜了!
他叹了一口气,轻声对宋默说道,“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一个人说,切记……”
陆漫没有进鲁老太君的院子,只让杏儿进去跟长公主告了假,说自己凉着了,头痛,要先走一步,回家吃药。
陆漫浑浑噩噩坐车回了东辉院,马车直接停在了她家侧门外的胡同口。她下了车,也没如往常想的那样,好好观察一番她家门外的风景,吸一吸门外自由的风,急急进了内院。
王嬷嬷正在耳房给何氏做着衣裳。她听说何氏和何承要来京城了,就去针线房找了一些好看的料子,想着给何氏做两套衣裳。听见陆漫回来了,赶紧走了出去。
她跟在陆漫背后笑道,“三爷被几位老爷留在外院商量事情,晌饭也是在外院吃的,二姑娘在鹤鸣堂没回来。八爷被五爷接去了晚轩,在那里吃的晌饭,现在还在那里,还说,今天晚上也请三爷、三奶奶、二姑娘一起去晚轩吃个三房的团圆饭。还有啊,陆家二老爷派人来接三爷和三奶奶回娘家,说他要去边关了,想接你们回去聚聚,三爷直接拒了。”
陆漫嗯了一声,净了面和手,直接上床躺下。
王嬷嬷才发现陆漫的眼睛红肿,气色极差。她吓坏了,放下罗帐,把杏儿和桃儿拉去厅屋悄声问道,“三奶奶怎么了?”
桃儿没吱声,心直口快的杏儿气道,“那个不要脸的舒姑娘还惦记着三爷,合着人家一起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还有三爷……”她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