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是在傍晚回来的。
陆漫把何承叫进屋里,悄悄说了她想私下见见刘四姑娘,看看她的包块。说自己遇到一个病人,好像也中了疑似那种毒,却又拿不准。
何承道,“逢五和逢十,货郎都会在申时前后去后街卖东西。小喜偶尔会出来买东西,我让白芷悄悄看着些。”
陆漫点头,也只有等。今天四月十八,后天就是二十,看看小喜会不会出来。
晚饭后,那边府里的主子又齐聚在长公主床前侍疾,连姜侯爷两个多月的庶女三姑娘姜珍都被乳娘抱去了。
姜珍是今年二月出生的,很漂亮的小妮子。姜侯爷老来得女,非常喜欢,爱若珍宝,所以取了姜珍这个名字。
大夫人一看这个女婴就生气。二老爷当初给庶子女取名“愧疚”,可姜侯爷却给庶女取名姜珍。她再珍贵,还能珍贵得过嫡子嫡女?那小妇自从生了孩子,也越来越猖狂,气得大夫人快把牙咬碎了。
她心里连着长公主一起恨上了。若自己手里有权,早把那对母女整死了。可现在她除了管得着自己的院子,哪里都管不着。而且,大儿子不仅不帮忙,还反复叮嘱她不许动那母女俩,还说收拾她们另有法子。
还有韩氏那个蠢妇,只知巴结长公主,根本没把自己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又想着,只有娘家强大自己的腰杆才硬。但愿太子能早日登上大宝,表妹当上了太后,娘家侄女当上了妃子,将来肯定还能当皇后,看谁还敢把自己不放在眼里……
长公主看到儿孙一大片,说人多了心烦,只留下世子爷姜展举在她屋里侍疾就行。还说,近段时间大家也别去给她晨昏定省了,只三个儿子和长孙晚上去陪着老两口吃个饭就行了。
姜侯爷看到母亲独宠自己的儿子,心里还是高兴,带着众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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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漫刚走到垂花门前,就遇到坐轿子来请安的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以及大奶奶母子几人。
大夫人道,“展唯媳妇,驸马爷如何了?”
陆漫道,“好些了。我刚给他老人家施了针,喂了药,正睡着呢。祖母倒是又有些不好,正躺在床上歇息,你们最好不要打扰她。”
这个家里,除了大夫人,所有人都希望老太太能长命百岁。所以听了陆漫的话,三个人都赶紧道好。
大夫人看着陆漫上了小轿,走远了,才冷哼道,“一个庶子媳妇,还被分了出去,在别的府里根本上不了台面。看看她什么态度,对着我们这些长辈指指划划,上了天了。”
三夫人道,“她是大夫,或许婆婆身体不好,真的不能被人打扰。”
若是平时,三夫人轻易不愿意得罪大夫人。但一听说长公主的身体又不好了,她的心情就特别糟。
舍不得是一方面。儿子下个月成亲,若长公主病重,家里不会有喜气。若长公主不幸去世,儿子连亲都娶不了。再有,男人正在想办法升官,儿子上年秋连个举人都没考上,读完国子监想谋个好缺,若长公主能多活几年,父子两的事才好办。还有啊,老驸马不清醒,这个家再没有长公主震着,有的乱……
想到这些事烦心事,三夫人重重叹了一口气,匆匆向前快步走去。
看到三夫人的背影,大夫人冷哼一声,对大奶奶说道,“看到没,那个庶子媳妇把长公主和老驸马的心笼去了,连三房都想着巴结她呢。哼,偏份的把正份的挤去一边,也只有我们府才会出现这种事。”
大奶奶也怕长公主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这个家的天就塌了。
她只扯着嘴角“嗯”了一声,也不接话。
大夫人觉着没意思,只得往正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