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被老太太夸得不好意思起来,笑道,“我哪里有老太君说得那样好。”
陆漫在鹤鸣堂忙了一天,也没抽出空去新房看看新娘子。晚饭后把老封君们送走了,长公主又累着了。陆漫把她服侍上床,施了针,见她睡着了,才把卧房门关上。
正好老驸马又回来了,他还想进去看看长公主,“好久没见长亭了,想得慌。”
陆漫笑道,“祖母累着了,已经歇下了。”
老驸马现在明白多了,也心疼长公主。听了说道,“好,就让她歇着,我不闹她了。”然后去了自己的卧房。
陆漫走在回去的路上,隐约看到锦临院那边灯火辉煌,还能听到隐约的笑闹声。
在三房住的明福院和二房住的晚轩之间,有一大片芍药圃,芍药圃再往南走,就是锦临院,目前是姜展昆和四奶奶江氏住的院子。
回到东辉院,听到上房里传来姜玖和姜悦、宋默几个孩子的笑声,还有姜展魁的说话声。
陆漫进去把姜悦抱进怀里,跟孩子们说笑一阵后,就笑道,“好了,该去歇息了,明天新娘子还要认亲,要早些去鹤鸣堂。”
宋默问道,“我也去认亲吗?”
段嬷嬷说道,“你又不是长公主府的人,你去认什么亲啊。”今天劝他回府,他偏不回去,闹着要在这里住一宿。
姜玖则嘟嘴说道,“我不喜欢认亲。那次嫂子认亲,除了哥哥在帮着嫂子,好些人都在骂嫂子。”
陆家人的确是学习的料,陆放荣兄弟当初也是年纪轻轻就中了武状元和文进士,只不过被陆老太太教歪了。
陆漫笑道,“那就恭喜陆大爷了。不过,我现在很忙,有许多人家的女眷都来找我看病,怕是没有时间去。还有承儿,他比我更忙。这样吧,我们就不亲自到贺了,到时会让人把贺礼送去。”
这是陆鑫早想到的结果。他并不敢奢求陆漫和何承能去吃席,他来这里只是表明一种态度。听了忙笑道,“正事要紧,哥哥不敢当二妹妹和承弟的贺礼。哎,之前哥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没注意到二妹妹受的委屈。现在想来惭愧啊……”
陆漫只当他是在放屁。陆鑫跟他娘一样,虽然说不上很坏,但长着一颗富贵心,两只体面眼,只不过相对含蓄精明一些。他之前从来没把小原主打上眼,没帮过小原主一个手指头,任由她受尽欺负。他现在来巴结,晚了。若是陆雨,陆漫或许能帮点忙。
陆漫灿然笑道,“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提了我心酸。我先预祝陆大爷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陆鑫拱手笑道,“承二妹妹吉言。”
陆漫点头,端茶送客。她本来就不待见陆家人,加上心里有事,连面子情都不想作。
陆鑫很识相地起身告辞,也没有听陆老太太的吩咐再去青榆院请何承。关系已经弄得这样僵,再死命往上贴更容易引起他们的反感。不如等到二叔回来再做打算,他是亲生父亲,不管出于父子天性,还是出于孝道,总比他们这些亲戚好说话。
他心里也气得不行,祖母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把陆漫得罪得这样狠。若是她的眼界稍微开扩一点,跟陆漫没有把关系弄糟,那自己的前程将不可限量。真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陆漫回了卧房,姜悦还在午歇。
她净了面,也上床歇息。想到那个大秘密,她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等到这件事大白于天下,王皇后和王家肯定是要倒台的了。可笑大夫人还紧紧贴着王皇后和王家,以为太子继位了她就能得尽好处。
只是,既然是王皇后下的毒,为什么不能第一时间给太子解毒呢,而是找了八年,才在民间找到一个能解此毒的大夫?
难道,真的如长公主怀疑的那样,还有第三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