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也不敢排斥姜展唯了,跟那小子把关系搞好了,可是展举的大助力。只不过,那小子心思深沉,对府里颇多怨怼,不好套关系啊。他又看看陆氏,还好那小子娶了个识大体的好媳妇……
二老爷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哈哈声从饭前打到饭后,声音忒大,表情也夸张,显得特别突兀。二夫人的眉头皱了又皱,忍得肚子痛,才忍住没抬脚走人。
长公主心知肚明那药方不会是姜展唯在番人手里买的,一定是陆氏给的。看到安静地坐在那里的孙媳妇,虽然也是抿嘴乐着,但一脸的恬淡,荣辱不惊。
再想到一脸倔强、又喜剑走偏锋的三孙子,若孙子有他媳妇这样的性子,自己也就不用操心了……
众人都高兴,只有老驸马不高兴。他又突然有了几分清明,拍了一下炕几,大声骂道,“我早就看出那个庶子蔫儿坏,专爱干上不了台面的事。他能在外面下毒,谁知道会不会在家里下毒。说,你们谁放他去从军的?谁放他出去的?你们就不怕他功成名就回来,用那种上不得台面的法子把这个家搅和了?”
姜悦正好跟他挤着坐在罗汉床上,见他的眼睛立起来了,嗓门也大了,以为是在吼自己,一下吓得大哭起来。
老驸马又被姜悦把智力哭了回去,茫然道,“乖乖宝贝,谁惹你了?说,太祖父帮你收拾他。哎哟,快莫哭了,哭得太祖父心里不好受哩。”
姜悦不理他,大哭着向陆漫伸出双手。陆漫起身过去把姜悦抱进怀里回了自己的座位,低头哄着她。
陆漫也不高兴老驸马把姜展唯骂得这样不堪,真是太欺负人了。姜展魁和姜玖都气红了小脸,姜玖又快哭了。刚才的喜色,瞬间全无。
长驸马已经聪明多了,还会看别人的脸色。又问道,“唯唯媳妇,你作那脸色给谁瞧?说,谁惹你不高兴了,我帮你收拾他。”
陆漫气呼呼地说道,“祖父折煞孙媳妇了,我们一家都上不得台面,我可不敢给别人脸色瞧。”
看到大奶奶这样,陆漫心里冷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真当自己这一房是庶出,该被嫡出利用。
但想到长公主喜欢家庭和睦,自己把他们收拾得也够没脸的了,陆漫当然不会太不给她面子,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
陆漫便也不提那件事,泛泛说着天气之类的话。大奶奶再热情,也似打在棉花上,用不上什么力,讪讪说了几句话后就带着孩子走了。
晚上吃饭时,几人又说起了这件事。
姜展魁对陆漫笑道,“还是嫂子想得周全。若是不管不顾闹出来,柔姑娘固然得不到好,但祖母和大伯父只会注意咱们,不高兴咱们不说,还怪不到大哥大嫂那里去。”
姜玖不解地问道,“那上次我们为什么不悄悄把话递上去啊?”
陆漫还没说话,姜展魁又道,“上次的时候,咱们嫂子的境遇还艰难。别说悄悄递话,就是直说,人家都不愿意听。”又得意地笑笑,说道,“这就是实力!而且,那次事关二老爷,这次事关侯爷。区别对待,这也是实力。”说完,还挺了挺小胸脯,觉得自己要好好发奋,以后要用“实力”说话。
姜展魁经常跟陆漫接触,也学会了几个现代词,“实力”就是其中一个。
看到姜玖的眼里还闪着迷茫,陆漫笑起来。姜展魁人小鬼大,太精了些,小萝莉的表现才是八岁孩子的正常表现。
之后的十几天,姜侯爷都歇在外院,没有踏足青风院一步,柔姑娘也不敢到处刷存在感了。
七月底,边关再次传来捷报,谢家军又打了一场大胜仗。这次大胜仗已经决定了这场战争的胜负走向,尽管敌人还在负隅顽抗,但属于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若不出意外,今年底或明年初战争就会结束。
而这次之所以能够取得这么大的胜利,还是多得益于姜展唯领导的黑暴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