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想着晌午肯定那边府里要聚一聚,自己也不好不去。便对跟何氏商量,她去吃晌饭,让何氏下晌准备礼物去长公主府恭贺。
老小孩子都喜欢在这里玩,陆漫就一个人带着下人坐马车回了东辉院,又步行去鹤鸣堂。
走至竹林边的翠玲珑,看到亭子里站着姜展玉。姜展玉脸色较苍白,嘴唇抿着,没有一点被赐婚的喜气。他穿着淡青色阔袖长袍,四面八方的风把他的衣袍和头发吹得飘起来,俊逸得如谪仙一般出凡脱尘。
陆漫走了进去,笑道,“恭喜五爷,贺喜五爷,鲁八姑娘美才貌出众,得此佳人,五爷有福了。”
姜展玉苦笑了一下,说道,“三嫂,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鲁八姑娘品貌俱佳,蕙质兰心,是个好姑娘。唉,祖母和母亲想给我世上最好的,却没想过我配不配。我怕,我会像我爹委屈我娘那样委屈她。我若早知道,一定会阻止祖母的。”
听他如此说,陆漫不得不再一次感叹他是真正的君子。
她说道,“五爷,我觉得你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姑娘。若鲁八姑娘了解真正的你,不会觉得委屈。”
姜展玉笑了,眉眼弯弯,如外面阳光一样灿烂。说道,“三嫂的话总是能让人开心。我不过一个病秧子,哪里有三嫂说的那么好。”
说完,脸上又有了几分无奈。
陆漫笑道,“放心,有我这个神医,你会比很多正常人还活得久。”
两人一起去了鹤鸣堂,陆漫又给姜展玉施了针。
下午开始,一些听到消息的人家便陆续来长公主府恭贺。
陆老太太心虚不已。又想着这个儿子最孝顺,也最好拿捏,怒道,“老二,你什么意思,是怪我这个当娘的吗?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陆放荣没有看她,喃喃说道,“娘没有错,错的是儿子。我本就不通人情事故,却又娶了一个老实不通人情事故的明珠回来,我们不懂你的心,没有孝顺好你,对不起了。可后来,明珠的许多嫁妆都进了陆家的腰包,娘也主给我娶了个小陈氏,她把你服侍得那么好,把漫漫带得更好。儿子就是再有错,你也别怪我了罢。”
陆放明气道,“老二,你把所有的错都算在娘身上,不对吧。何氏是为家里花了些钱财,可你也没有反对啊。娘是休了何氏,若你真的情深似海,可以去找啊,娘还能把你的腿绑上不成。至于漫漫,你当亲生父亲的都不管,怎么赖得到祖母身上。”又心虚道,“当然,娘和我也没想到小陈氏那么恶毒,没护住漫丫头……”
陆放荣悲愤地大笑几声,说道,“是,我是混蛋,上天已经报应我了,现在妻离子散。”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陆老太太气得不行,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碗砸在地上。陆放明又赶紧去劝她,让她忍一忍,再想个什么法子把陆放荣哄过来。
翌日,陆漫跟姜展魁兄妹吃完饭,又派人去接宋默。
等姜悦醒了吃了饭,宋默也来了,陆漫便领着几个孩子又去了榆青院。她想多跟何氏相处相处,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同时,陆漫也在给何氏调养身体,希望她能生一个老来子。有了孩子,才能把夫妻二人的关系联系得更紧,何氏在赵家的日子也会多过许多。
到了榆青院,只有何氏在家,她说何承又被请去同仁堂看病了。
陆漫问道,“谁请的,带护卫了吗?”
现在陆漫对何承的行踪都非常注意。
何氏道,“是同仁堂的小童来接的,说同仁堂有疑难病人。我听着白术要去东辉院找柳信叫护院呢。”
陆漫便放了心,又同曾嬷嬷一起给何氏恶补大宅门里的处事哲学。
曾嬷嬷跟何氏说,“姑太太只要能像三奶奶那样八面玲珑,无论在哪里都吃得开。即使她不懂医,也讨喜。看看长公主,老驸马,二夫人,三夫人,两位奶奶,还有下人,哪个不说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