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分开,她就应该做对自己和孩子有利的。就像解决何承那件事一样,以一种积极主动的态度去解决。夫妻间的冷战,伤的不只是两个大人,还有孩子。姜展唯近二十天没着家,姜悦哭闹过几次,听说姜玖也偷偷哭过。其实,她内心深处也有一些思念。这几天知道可能又怀孕了,才强迫自己把心情调整好,以利于胎教……
陆漫正想着,孙夫人又来了。
孙夫人是赵大奶奶介绍来的,好像是孙大人求到赵亦那里,赵亦就让赵大奶奶来跟陆漫说说,能不能帮帮忙。陆漫问过长公主,可接可不接,她也就接了。
孙夫人得的是妇科病,月信时间长而且量大。
陆漫诊了脉,她应该是长了子宫肌瘤,中医称为症瘕。何氏医札里有治疗方法,就是吃些活血化瘀、消瘀散结、清热解毒之类的药,再附以施针和施炙。
不过,只有极少数病人能够得到缓解,也就是病情不再加重,而对绝大多数病人是没有多少效果的。
陆漫也只得用这个时代兴的保守治疗给她治,唯一不同的是何氏医札里说的针刺穴位有所不同,效果或许能够稍微好一些。
送走孙夫人,杏儿才跟陆漫说,三爷回来了。
陆漫急急向上房走去,杏儿吓得赶紧扶着她。进了东侧屋,见姜悦坐在他腿上,姜玖倚在他身上,三个人正说得热闹。
姜悦抬头说道,“娘亲,爹爹回来鸟,还带了两只花鸟鸟。”
陆漫给他屈膝见了礼,笑道,“三爷回来了。”
姜展唯明显瘦了,看陆漫的眼神充满了愧疚,“漫漫,你最艰难的时候,我又不在你们身边。”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长安长公主来了长亭长公主府,居然想求陆漫去给孙和良看病。
“哎哟,我家良儿再喝多也不会如此,不知昨天是中了什么邪。都说你家三郎媳妇是神医,我就想请她去看看……姐姐,咱们是亲姐妹,妹妹有难了,姐姐可要伸手帮帮。”长安说道。
她也是没辙了。孙和良是她最疼爱的孙子,长相俊俏,又聪明嘴甜。上次那件事已经让他名声狼藉,昨天那么一闹,他的名声更臭了。她也知道王皇后和王家不愿意让她求陆氏,但孙子比什么阵营重要多了。
陆氏的名声在外,会些连御医都不会的医术。哪怕她看不出孙子有什么毛病,由她说出孙子“误服了不干净的东西”,别人也会相信。
长亭的嘴张老大,她没想到长安居然会来求自己的孙媳妇,还是他们的眼中钉陆氏。而且,她的那个请求,不就是让陆氏“撒谎”嘛。
哼,她也敢想!才合着王家、洪家坏了人家弟弟的名声,怎么好意思舔着脸来求人。他们即使没坏过陆氏,陆氏都不会说那些“瞎话”,何况那“不干净的东西”就是陆氏姐弟搞的。
长亭皱眉说道,“你家六郎是年轻后生,得的又是那种‘病’,陆氏是一个妇人,怎么好去给他看。既然你有这个想法,就该花些银子让哪个大夫说出来,也能挽回六郎的一些名声。”
长安气道,“一个普通大夫的话,怎么会有说服力?”
她不好说的是,本想让去诊病的李院判说,李院判打死不肯说。还说这是违背医德,若被发现是会被罢官的,气得她泼了一碗茶水在李院判头上。
长安难得地说了半天好话,长亭还是拒了,连陆漫都没叫来。
后来陆漫听说了这事,觉得长安真是痴人说梦。不管那件事是不是自己做的,她都不可能去给孙和良诊病,更不可能说那种昧良心的话。
同时,又再一次感叹有长亭长公主挡在自己前面的好处。不说自己的某些医术同这个时代的医理相悖,就是那些贵族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让她不好应付。看看前朝的孙洼,那么伟大的医者,还不是死得那么惨。
再想到她想进一步推行的外科手术,还有一些医学理论,在这个迷信的封建社会,都要有强势又明理的人保驾护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