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中红了脸,王医官和那位大夫看了两眼何承。暗道,天仙一样的人物,偏偏话说得这样俗。
何承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一本正经说道,“人食五谷,都会排气。我们当大夫的,应该直视这个问题……”
陆漫回家已经后半夜,又累又冷。王嬷嬷让她烫了脚,又喝了碗姜糖水。
被姜展唯那个“大暖炉”紧紧搂在怀里,陆漫很快进入了梦乡。
姜展唯在“手术室”外听到了王医官的话,妻子的能干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本来他有许多话要问,还想再教训她几句不知爱惜身体,但看到疲惫的妻子,感觉到她微凉的身体,只得把她搂得更紧。
何承是在第二天下晌回来的,还把王医官带来了。
他们说那个病人已经醒来,虽然感觉有些疼痛,但精神还好……
王医官的手里拎着两条腊肉,两包点心。这真是来拜师了,陆漫有些哭笑不得。
何承把陆漫拉去一边悄声说道,“姐,你就认王医官当徒弟吧,你没有时间,有些东西我可以代替你告诉他呀,其实之前我一直在教他的。王医官人很好呢,像他这种对外科手术如此着迷的大夫太少了……”他被王医官苦苦求了一天,王医官都快哭了,他也只得答应求求姐姐。
陆漫从心里感激之前王医官对何承的帮助,欣赏他对外科医学的执着,也愿意教他一些外科知识,只是从来没有想过收徒弟,而且他的岁数比陆放荣还大。见何承这样说,也就同意了。
进了屋,陆漫坐下,王医官非常郑重地给陆漫磕了头,敬了茶,说道,“请师傅喝茶。”
陆漫接过喝了一口,就算正式拜师了。
姜展唯没有按时回家,陆漫就留王医官在家里吃了晚饭。饭后给他讲了一些外科知识,把她之前写的一撂有关手术的一些注意事项交给他看。
王医官的媳妇儿女也住在这个镇上,从这天起就经常做些吃食或者鞋子来敬孝陆漫。当然,这是后话了。
陆漫坐上轿,姜展唯亲自陪同,带着几个护卫和几个下人出了门。这里是健锐营的地盘,附近有士兵巡逻,哪怕大半夜也不怕出事。
走了近两刻钟到了健锐营,来到一处院子前,小轿停下。
姜展唯下马说道,“这里就是军医馆。”
院子里灯火通明,不仅有灯笼,还有火把,几个士兵焦急地在里面站着。
陆漫进了一间厢房。房里烧着地暖,墙根处燃着几盆炭,十分暖和。医馆里还有地暖,应该是何承的功劳吧。
床上躺着一个卷缩着身体的年青后生,闭着眼睛在哼哼。还站着三个穿“工作服”的男人,一个是何承,一个是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二十几岁的男青年。中年男人肯定就是王医官,男青年应该是某个大夫。
那两个男人给姜展唯和陆漫抱拳行礼,道,“小人参见姜大人、姜夫人。”
陆漫冲他们点点头,由杏儿服侍脱下厚棉袍,在薄袄外套上工作服,小杏也套上了工作服。
陆漫请姜展唯等闲杂人员出去,只留下何承、王医官、大夫、小中。
姜展唯皱了皱眉,还是听话地走了出去。
陆漫来到病床前,轻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痛的,来,躺好,我摸一摸……”
经过检查,这个人的确得的是急性阑尾炎,从时间上推断,弄不好已经穿孔了。
几人戴上“口罩”,给病人吃了两颗黄盖来,又喝过盗魂散,四肢绑好。陆漫就去炭盆边烤火,她的手有些僵。暖和以后,又在盆里净了手。
何承和那个青年大夫给病人“备皮”。
小中余光看到,羞得满脸通红,把头埋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