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季羽于曲阜六艺宫中收拾妥了些随身器物，正往院门前停放的那辆两马骈车上放去，吕重歌恰好在正在一旁系着马缰，见季羽过来，便说道：“季羽，你觉得我们先往哪里去比较好？”

季羽放下手头的器物，说道：“你可不要问我啊，师尊让我寻礼的起源，我可是一丁点头绪都没有。”

吕重歌：“那我师尊让我去马成山，我可是连马成山在哪都还不知道。”

季羽：“既然我们俩都没有目的地，你去问问东方奕嘛。”

说话间，东方奕正背着“绕梁”琴从六艺宫院内走出。

吕重歌上前问道：“东方奕，正好想问你呢，咱们仨先去哪里？”

东方奕：“殷墟。”

吕重歌和季羽一听东方奕说殷墟，皆惊讶，面面相觑。

吕重歌问：“东方奕，你可是知道《连山》《归藏》的下落在殷墟？”

东方奕：“并不知。”

吕重歌：“那为何我们要去往殷墟？”

东方奕：“季羽要探究的礼之起源，我要寻找的《连山》《归藏》，都是需要回溯历史。既然回溯历史，我们便要从前朝着手。这商朝虽然迁都频繁，但其中被我们称为殷墟的北蒙，乃是商朝后期最重要的都城。我想在那里定能寻到些线索。”

吕重歌：“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殷墟已经荒芜破败，无人居住了，我们就算去了，怕也是难以发现什么了吧？”

东方奕：“不尽然。这殷墟越是荒无人烟，越能保存有当年遗留。从中我们方更容易探究出一些事物更早的样子。”

吕重歌：“嗯，这么说也有些道理。”

东方奕：“重歌，殷墟作为前朝帝都，必藏有不少殷人甲骨文。我想若是幸运，或许能在其中的记载上查到关于马成山的事情。”

吕重歌点了点头。

季羽：“东方奕分析的有理，那我们就且先往殷墟去吧。”

吕重歌：“好，就先往殷墟勘察一下吧。”

三人收拾妥当，便按着计划驾车出了曲阜西门向远方驰去了。

路上吕重歌向季羽说道：“季羽，我看你从尼丘山下来后的这两日，心情好像并不太好。”

季羽：“此次出门远行，不知道要离开师尊多久才能再见到她，师尊年事已大，自镐京来鲁之后也消沉了好多，我这离开她，挺不放心的。心情自然也有些低落。”

吕重歌：“哦，原来是担心礼儒啊。没关系，礼儒她又不止你一个弟子，再说还有其他儒者可以替你孝敬师父，你就不要担心了。”

季羽说道：“重歌，这些我都懂，不必这么安慰我。这路上枯燥，不如你来唱首歌给我听听吧。”

“好吧，就唱首我齐国民歌给你听。”吕重歌清了下嗓子便边驾马车边唱了起来：“子之还兮，遭我乎峱之间兮。并驱从两肩兮，揖我谓我儇兮。子之茂兮，遭我乎峱之道兮。并驱从两牡兮，揖我谓我好兮。子之昌兮，遭我乎峱之阳兮。并驱从两狼兮，揖我谓我臧兮。”

一曲唱完。“好听，没想到重歌你唱歌这么好听。”季羽说道。

吕重歌一笑：“过奖了，我会的不多，就这首唱的多。和其他公子外出游猎经常唱这首诗歌。”

东方奕：“重歌，你唱的这首诗歌叫什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