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那个美少年一见到顾云洲就张口打了声招呼。
“你好。”顾云洲也向他打了声招呼,脸上带着一个温暖的笑容。
“我叫安伟。平安的安,伟大的伟。”那个少年自我介绍的说。
“哦,我叫顾云洲,这样吧,你过来,我写给你看!”他拿起了那支铅笔,在一本书的空白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哦!”那少年这才恍然大悟似的说:“原来是这个写法,你的名字起的真特别,真有意境!”
“嘻嘻,”顾云洲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别人夸自己的名字有意境,不禁微微一笑。
“真的是很不错的名字啊!像我叫安伟就显得有些普普通通了。”少年说着,坐到顾云洲的身边来。
“你今年多大啦?”顾云洲问。
“十六。你呢?”
“二十二!”顾云洲说着,把手放在安伟的肩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弟,我们永远是朋友!”
“嗯嗯,是的。”安伟点点头说。
在这一瞬间,他们彼此相互对视,都忍不住笑了。
站在一边的那个老大爷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好。这间病房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在这冬日清晨的一刻,屋子里似乎因为他们的友情而充满了温暖,充满了某种令人感动的气息,就连窗子外面的鸟叫声也叫得更加欢快了!
接着,一阵打铃的声音响起,顾云洲惊愕地问:“外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打饭的时间到了。”安伟说,走到桌子前拿起了那个饭盒,回过头来,他对顾云洲说:“大哥,走,该去领馒头啦!”
顾云洲站起来,发现自己还没有饭盒,那个老大爷于是让他去找护士长。顾云洲走了出去,只见外面已经有一个矮小的中年妇女正推着一辆板车在过道里晃,板车上放着一大桶热粥,顾云洲向金兰领取了一个装饭的饭盒子,然后就去打粥喝。这儿的早餐很简单,每个病人一份白粥外加一个鸡蛋和一个馒头,顾云洲狼吞虎咽地吃着,只一会儿,饭盒子里的食物就被他吃光了。在旁边的安伟吃得就没有他快,顾云洲吃完,就去洗饭盒子了。安伟一直眉头紧皱着,顾云洲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愁眉苦脸的,但是也没多问。等到中午开始吃饭的时候,他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们的午饭是在食堂里吃的,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咽;一进入那个阴暗潮湿的食堂,顾云洲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这是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像烧糊了的粥和糜烂的土豆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顾云洲闻了忍不住想吐,等到那个食堂的工作人员接过他的饭盒给他打了一份食物,他这才知道安伟愁眉苦脸的最大原因。顾云洲发呆地看着面前的这份东西,有好一会儿,他就这样呆怔着,转过头去,他望着在吃东西的其他病人,他们的脸上都布满了难过的神情。尽管他们都是正常人眼中的疯子,但他们依然有着感官上的感受力。
“哦,好难吃哦!”
“我吃不下了。”
顾云洲听到有的病人已经在窃窃私语着,他无可奈何地望着这份东西,加上肚子又饥又饿,于是只能十分被动的、不情愿地舀了一口,刚送进嘴里,他就猛地吐了出来,“这让人怎么吃啊!这饭食是馊的。”他不满地说。
“给我吃下去!”在一边巡视的工作人员看到了顾云洲的这种情况,抬高声调说。
“不,我不要吃!”顾云洲推开了那份恶心的东西。
“好,你有种!不吃等一下饿死你!”那个巡视的人叫阿彪,他是一个彪形大汉,专门处理不听话的病人的。
“哼,安伟,我们别吃他们这种臭东西!”顾云洲满肚子的不高兴急于发作,他拉起安伟就要走。安伟愁眉紧锁着,说:“这样不太好吧,不吃等一下会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