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和薛文宇都不喜欢然香薰,所以,现在书房内有的只是壶中淡淡的茉莉花香。
她伸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看着茶盏中清澈的茶汤。
边关告急,不知道是几处?
眼下可用的靠谱的,就是商家。
可若是不止一处呢?另一边谁去?
就算商家爷孙俩分开,各去一边,那若是还不够呢?
祖父陶老头和洛逸武功虽然高,可是带兵打仗这种事,恐怕不适合的,那也就只能是薛文宇了!
可是,那能行么?朝中没有他镇着,真的行么?
牧莹宝现在是真的犯愁了,不仅仅是因为担心那个人现在身上的伤未愈。
一家子人眼下要面临的考验,不比以往的轻松。
就她眼下自己分析的种种,薛文宇不离开京城,守在辉哥身边,或许能保证京城不会乱,可是边关呢?就没把握了。
由着丢掉?以后辉哥站稳了,再去收回?
不,这不是好主意。
对方不会夺了边关的城池,就把当地的百姓当自己国民善待的。
最关键的,旁的国看到有人得逞了,也会跟着学的。
那时延国就会像个大肉饼,一圈被围着啃食,虽然不会一下子就被吞灭,可是时间拖久了再想力挽狂澜收回失地就难了。
现在的不得已退让,将来就要付出百倍千倍血的代价去夺,还不一定能夺得回。
整整一下午,牧莹宝就坐在书房里,她分析着各种可能性,想找出一个十全十美的解决办法,却发现,她是如此的无能。
太阳下山前,薛文宇回来了,进院就见东珠很是担心的指了指西暖阁。
迈进西暖阁,掀开书房的帘子,就见书案后那个女子,很是无助的瘫坐在椅子中,失神的看着手中的茶盏……
想到了这一点,薛文宇发觉自己似乎根本就兴奋不起来,心里反而更加的感觉有些堵,一点一点的不安也涌了上来。
这种不安可不是来自男人的小心眼,他不禁问自己,胆子怎么忽然变小了?
“母亲,好些天没吃饺子了呢,儿子也想了。”辉哥跟母亲说得正欢,抬头看见了父亲的神情有些不对,就赶紧的帮着父亲谋点福利。
其实话出口了,辉哥心里也反应过来,父亲的这种情绪绝对不是因为吃的。
可是他又不能当着母亲的面问,有不好的事,父亲也不想母亲担心的。
薛文宇忽然听到孩子这样说,也感受到孩子带着审视的眼神,也赶紧的附和道;“是啊,很久都没吃了。”
牧莹宝看着这爷俩,心说好啊,现在你俩统一战线了。
这刚想开口逗逗他们爷俩呢,想吃饺子是吧?不好意思,我不想包!
这时,林川在外面敲门。
单是敲门的声音,就让屋内的三人心里都知道不好,相视看了眼,薛文宇让人进来。
“启禀皇上,主子,刚刚宫外送来边关急报,兵部户部几位大人已经在宫外候着了。”林川神情看着还算淡定的禀报。
可是,只是单单‘急报’这两个字,就足以让屋内三人心里沉了沉。
延国龙椅空着的那段日子,不管是边境还是国内,都还算是安稳,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故。
可是,这也不代表辉哥坐上那龙椅了,延国有国君了,就太平无事了。
这个时候,相邻的各国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延国的新国君是个未满十岁的孩子。
延国的国土面积跟邻国相比,算是最大的,不安份的邻国几朝前就虎视眈眈,但是,在延国没有君主的情况下,却都没敢妄动。
这个不敢,不是来自延国的抵抗。
而是,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掌控住局面。
延国四周的各国之间,关系都很微妙,彼此间呢也都没有结盟。
各国中没实力的,会谨慎的不招惹是非,有点实力的不敢轻举妄动给别国灭自己的机会。
所以这些年,彼此还都算是相安无事。
若是有人不安分的在某国边境做点什么,别国看似睁只眼闭只眼的看热闹,但是其实早就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