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离收刀入鞘,摆了摆手,颓然认输道:“不打了我认输,没想到怎么多年不见,你竟然已经触及到了武相境,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踏入这众多武者穷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境界。”
赵千岳神色淡漠,对于击败了这个大臻军方第一高手没有露出任何自得之色,事实上这也没什么好嘚瑟的,早在他还未曾离开永安城的时候,就已经打赢了江别离不知多少次。
江别离耸了耸肩,洒然笑道:“既然被你打赢了,那我自然没法去追杀天河夏家唯二残留的嫡系血脉。倒是得好好思虑思虑,该用什么理由糊弄一下永安城那位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
身为大臻王朝现任武官第一人的江别离好似对目前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并没有多少忠心,言语中充满着足以被言官弹劾至死的大不敬。
赵千岳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江别离犹自在那念叨个不停,可若仔细观察就会发觉他的眼底里透露着一抹难言的复杂之色。
似是觉得在赵千岳面前说这些话有点不太合适,江别离碎碎念叨一会儿后,眯缝着眼睛瞟向赵千岳那神情冷漠的刚毅脸庞,出声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永安去。”
赵千岳还没回答,江别离便自顾自否决道:“也是我记性不好,出了那一档子事,你又这么可能还会回去了。”
“算了,我先走一步,改日有机会的话,再请你去酒肆好好痛饮一番。”说罢,江别离朝赵千岳挥了挥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转身大步离去,留给他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赵千岳目送着这个幼时好友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眼神平静好似一泓不起波澜的湖面,古井无波难以猜出他心中所思所想。
江别离还未走出多远,便远远瞧见了自己名义上的那个傻徒弟,身子半倚靠在树梢上正百般聊赖地衔着个草根,似是看见了师傅向这走来,连忙纵身跃下大树,几个大步上前,挤出谄媚笑容道:“大将军,你跟那巨鹿书院的赵千岳打了没?是你赢了吗?”
江别离没好气道:“你说呢,这还用问么?”
肤色黝黑,名为王升的少年一拍脑门,懊恼道:“瞧我这猪脑,大将军神功盖世,纵横世间无敌手,姓赵的那厮岂是大将军的对手。”
对于自家蠢徒弟的马屁江别离还是颇为受用,但他终究没有厚脸皮到这般程度,他清了清嗓子,还是坦然言道:“赵千岳不愧是巨鹿书院李院长的弟子,实力非凡,我终究还是输了他半筹。”
王升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道:“这怎么可能,定是那姓赵的出手偷袭使出下三滥的阴险手段,否则岂能是大将军您的对手。”
江别离俊朗脸庞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难道要跟他一五一十的道出事实真相,他的师傅压根不是姓赵的对手,这样的话师尊威严何在,因此江别离只能嗯嗯啊啊,语焉不详的糊弄过这个话题。
所幸王升还是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求知欲,询问着另一个问题:“大将军,我们下一步还要干什么,还去追杀天河夏家遗孤嘛?”
江别离敛去笑意,正色道:“你对追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很感兴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