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年间,这妖族两系本为一脉同生,他们所修炼的方式也多是按部就班地汲取日月精华,感悟天地至理化形成人。可后来其中一系,也即是后来的血妖始祖不知因何原因,竟练就了一番能吞噬血肉增长修为的秘法,与本来出自同源的天妖一脉势如水火。”
“数十年前,血妖还曾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挑动诸国战火连天鏖战不休,好得以趁机浑水摸鱼,从中得利吞噬血食,倘若不是叶小子的老师与部分妖族联袂对敌,说不准此时的天妖早已被他们认定成‘异类’的血妖给全数变作了血食。”
稍作停顿,年老儒生又道:“或许云升会有所疑惑,这系出同脉的两个兄弟为何会反目成仇,同室操戈。事实上这血妖秘法,不仅吞噬人族血肉能够助长修为,就连妖族血肉矣是同样具备这等功效,故而这两脉才会形成这般不共戴天的格局。”
年老儒生目现嘲弄,讥笑道:“但也不要因为这,便觉得那天妖一脉是好相处的良善之辈。事实上当初我人族尚未摸索出武道修炼体系时,便时常被妖族视之为粮食口粮,奴隶苦力。”
“且据我所知,上古时期天妖也曾做了与现在血妖别无一二的事来。那时我人族先祖生来近道,还未食用过五谷杂粮,身具先天道体,体魄纯粹无暇,血肉功效远胜天材地宝,被妖族们豢养成群,视为牲畜。若非后来我人族逐渐摸索出修炼体系,外加食用五谷杂粮体内那口先天之气早已消散,吞噬之后再无半点裨益可言,指不定此时两方还在死磕着呢!”
…………
目送夏云升缓步走下楼去,年老儒生抚须带笑,自语感慨道:“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何以见得?”
听到这话,盘腿坐在一旁案桌,手执狼毫,埋首俯身不断抄录着《道德经》的叶知溪抬起头来,语气懒散问道。
“就凭他来这九重楼众多时日,却未曾翻阅过此处任何一本直指武相以上的功法秘籍。”年老儒生淡淡说道。
“就凭这?!”叶知溪把手里那支浑体漆黑的狼毫搁在面前案桌上,眉头一挑,出声说道。
“就凭这。”年老儒生缓慢点头,甚是笃定道。
叶知溪默不作声,不置可否。
年老儒生望向一幅装裱在墙面上的墨色山水画,湍湍流水奔涌不惜,巍峨山峰层峦叠嶂,宛若真实几近以假乱真,足可见绘画之人鬼斧神工,极其深厚的功底。
“血妖出则天下乱,你果真一辈子都没算错过一步。”鬓发霜白,枯坐摘星楼数十载的年老儒生喃喃低语着。
须臾间,墨水绘成的山水景画骤然虚幻,似有一滴清水坠落,山峰河流成片模糊不定,汇聚成一名身着青衫,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潇洒气态的出尘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