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升扯了扯嘴角,“轻蔑”一笑道:“你觉得以我的名声,还会怕别人泼脏水!”
杜鹏飞一时语塞,若是别人兴许还会怕被泼脏水致使恶名远扬,可作为“演武殿一霸”的夏云升还需要别人诬蔑名声,自己本身的名声就臭的不能再臭了。
心中思绪万千纷沓而来,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夏云升起身离开,杜鹏飞不由出声喊道:“老夏,你这是打算去那?”
夏云升脚步一顿,扭头回身,懒散应道:“我啊,闲着没事干去看一看,终不能让人家白等一天吧。”
……
潜龙擂台,四根贯通天地的盘龙巨柱矗立四方,台上负手立着一人,约莫二十年岁,紫檀木簪别过发髻,身着太极八卦湛蓝道袍,相貌俊朗,一对飞扬入鬓的眉毛尤为瞩目。
“台上那人,莫非就是清虚派玄字辈大弟子的玄虚?”有一显然而然刚进书院不久的学生指了指潜龙台上的那道身影,出声问道。
“应当是他,我观其体魄强劲血气旺盛,必是要进阶九窍的迹象,不愧是玄虚派的得意弟子。”一名许是进入巨鹿书院有些时日的青年仗着些许眼力,向四周学生吹嘘道。
“听你这么一说,那‘演武殿一霸’怕是毫无胜算。”有人提出这般疑惑道。
“那是自然,纵使有所听闻‘演武殿一霸’夏云升并非一窍,可那又如何,他除非身具九窍修为,否则岂能胜过清虚派的玄虚。”又有人深信不疑甚是笃定道
擂台下边,尽是交头接耳,熙熙攘攘闻讯而来的书院学生。见此情形,负手等待的玄虚不由微微一笑,神色颇为自得。
作为昔年真武派四门之一的清虚,在真武派不知因何缘由覆灭后,清虚更是继承了部分真武传承,纵然现今式微,没法同巨鹿书院,九脉剑宗等武道大宗相提并论,可也算得上赫赫有名的宗派,远比曾经同为真武四门却走上灭亡的天罡、龙门、太乙等好上许多。
按理来说,作为清虚派玄字辈大弟子的玄虚绝不会自降身份,与“恶名昭著”的夏云升交手对决,但他偏偏这样做了。
事实上玄虚自己也是颇为不解,他之所以会向夏某人下战贴,并非自己所愿,他甚至先前也从未见过那“演武殿一霸”。
而他之所以会在这般情形下,让人给夏云升送去战书,乃是他清虚派中一个太上长老亲口叮嘱,这可把清虚派上下给吓得不轻,要知那位长老可是正在闭死关冲击武相境,竟冒着功亏一贯的风险只为道出这一小小无关紧要的事情。
当嘱咐完这句话后,那位太上长老便再度闭关,于是乎在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情形下,清虚派只能硬着头皮让玄虚向夏某人请战。
纵使此番清虚派一众长老掌门千叮咛万嘱咐,说得再为郑重,玄虚对挑战夏云升之事仍旧报以散漫作风,这其中即有自傲也有着对长老们的郑重谨慎不以为意,先前随意让一人给夏某人下战贴便是证据。
毕竟玄虚作为清虚派首席弟子,当然有着自己的傲气,他自诩即便没法同那些问鼎“天骄榜”的天之骄子并肩而论,放眼整个大臻也是数一数二的天才俊彦。
至于夏云升,一介无名小卒,放在平日里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纵然有些手段,也不过小道尔,若非长老叮嘱,岂能有与自己交手的机会。
不过这样也好,他修为臻至八窍已有三五载,近来瓶颈隐有松动,若是愿意他随时都可突破,既然那夏云升恰好一头撞了上来,他正好也能趁机上演一场临阵突破,人前显圣显摆一下。
便在玄虚思绪纷呈之际,一位身着青衫的身影缓步行来,众多静观等待着势均力敌龙争虎斗的书院学生心照不宣的后退一步,好让他得以通过。
玄虚背负双手,袖袍拂动,眼眸似有黑白双鱼流转,汇聚成一张蕴藏着阴阳真意的太极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