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提起笔,顺着脑子里的思想,落下了比赛开始铃半个小时之后的第一笔。
与程浩相隔两排座位的霍衡,这时候已经把主体轮廓都勾画完了正在润色。
假如他会72变,那他把自己变成了天上的飞鸟。
惟一能飞越某珠峰的蓑羽鹤。
排成整齐队形的蓑羽鹤,不断拍打翅膀上升飞翔,像飘飞的蝴蝶,又像飘离大树的枯叶,悬浮在浩瀚无际的天际。
霍衡用了意象法,在画纸上添了一股强大的气流。
气流从山峰袭来。
蓑羽鹤们艰难地扇动翅膀,每次上升都令人心惊胆颤,说是在迁徙,实质上它们不得不把渺小的生命,托付给酷寒的峰顶环境,是雪域的无形召唤,使它们毫不畏惧地一直向前飞行。
它们的队伍拉的长长的,遮天蔽日,为首的蓑羽鹤们甚至已经有消失在山脉南麓密林之中的了。
就在这时候,两只金雕飞来偷袭,把年轻的蓑羽鹤从鹤群中分开。一只蓑衣鹤逃脱一只金雕的追击,却被另一只金雕抓住……
可是霍衡笔尖下的蓑羽鹤们一直保持着整齐的队形,毫不畏惧地向前飞行。
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和顺应自然的迁徙规律在霍衡的笔下生动又矛盾。
这就是自然,这就是世界。
霍衡这次的选题相比初赛的时候思路已经打开了很多,不再局限于简单的思维定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