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如此说定了,天一亮,便出发,还是一样,在城外汇合!”尚文起身,拂了拂锦袍,随即,冲二人拱了拱手,抬步走了出去。
黎远看着尚文离开,走到他之前坐的地方,坐了下来,翻开茶碗,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碗茶。
“果然,这襄南城,要喝酒,要去四皇子”说到这里,他一顿,笑道“看我这记性,如今该成为皇上了!”
“这襄南城,论纯酿,皇上的美酒佳酿,这襄南城内,无人可比,要说着香茗,便是小王爷府上的雪山银针,最是纯香!”,话毕,他轻抿一口茶水。
宫凌睿眉目微颤,尚文定是看出来,黎远此来,真正的目的,并非与他们同行,才早早离开。
他随手关了门,一掀袍子,坐下来,笑看着黎远,笑道“今日这刮得是什么风,我这玉兰院,可真是热闹非凡!”
“小侯爷此来,必定不是来品鉴这香茗的!”
黎远轻笑一声,道“与小王爷,我便不转弯抹角了!”
“比起迂回,我更喜欢开门见山!”宫凌睿手指轻敲着桌面,看着尚文,笑意不减。
黎远收了笑意,放下手中茶盏,肃容道“我知道先太子,如今身在何处!”
宫凌睿面色当即凝重起来,握着茶盏的手,也紧了紧。
“所以你是想要将他送走?”他问道。
四目相对,黎远缓缓点了点头,“是!”
“在世人眼中,他已是个死人,如今新帝登基,这襄南城,再无他容身之地,不如让他远离于此。”黎远道。
末了,他又道“如今,他已不记得前尘往事,于他而言,也算是幸事!”
宫凌睿眸子一缩,不记得前尘往事?
“怎么回事?”他问道。
黎远也眉心紧拧着,紧抿双唇,半晌,才道“尚武…将他…当做……”
他未在往下说,但是宫凌睿却听懂了,他放在桌面的手,紧紧握住,骨节泛白,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