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叫什么名字,在他手下,你是什么身份?”
“在下韩季,忝为主上一名锦鹞子。”自称韩季的人,声音已经有些颤抖,额头满是汗水,也不知是怕的,还是疼的。
“若是往常有人敢在我练功之时打扰,即便是老七的人,也得死。不过我却留你一命,带着我的金镖回去复命吧。”
黑衣人低头允诺。
自进门后,韩季就一直没有抬起过头。此时当着将军的面,他从腰间掏出一把乌黑的匕首,豁开伤口,专注而缓慢地挑出了一枚金色飞镖。
原来这只飞镖已深埋入骨。
月光下带血的暗器反射出赤红的光。原来这真的是一只由纯金打造的飞镖。鲜血随着飞镖表面古朴的花纹,流到了手上。
锦鹞子始终咬紧牙关,努力控制自己不叫出声来,汗水已浸透衣背。他从破碎的裤子上撕下一块布,将金镖擦了干净,包裹上,珍重地藏在怀里,然后将蒙面黑巾勒住大腿伤口处止血,最后再把左腿的破碎的裤子也小心扎紧。
做完了一切,韩季低头恭声说道:“小的告退”。
说罢便面对着将军慢慢后退,直至出了门沿着他的血迹来到墙边,才转过头,纵身一跃,身影无踪。
然后听得墙那头又传来一声闷哼。
将军摇摇头,本来可以走门,为什么要非跳墙呢。
这时,镖局大堂外面如幽灵般飘进来四个人影,一齐朝着将军磕头:
“属下罪该万死,并未察觉到有生人靠近。”
“不怪你们,锦鹞子本就以匿踪潜行见长,若论武艺,却未必及得上你们,都退下吧”
“是”
四个人各自拔出短刀,朝左臂刺了一刀,然后悄然退去,隐入黑暗。
原来即便是主上“不怪你们”,他们自己也要引刀谢罪。主上说不怪,自己却是一定要怪的。这就是黄金镖局大将军的规矩。
大厅里又恢复了幽寂。
将军却不再继续练功,一只与他身体极不相称的枯槁的左手,将椅子的扶手握得嗞嗞作响,就好像这把椅子并不是黄铜所铸,而是一捏就碎。
“你倒是谨慎得很啊,老七…八面威风黄金甲,七窍玲珑万重山。嘿嘿,这次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