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非晚

夜非晚只见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中,脑袋一阵疼痛,她是谁,她这是在哪儿?只见眼前闪起一道白光,自己身处在一片花海之中。

花海中走着一人,穿着暗紫长衫,颇为俊俏,眉心间花着一朵红色的花,只是面无表情,一时间辨别不出究竟是男是女。手腕、脚踝都套着晶莹透明的铃环和银铃铛,走起路来呛然悦耳。耳朵上也镶嵌了两个极为精美的玉石细环。雪白的长发用三十六只银环套住,高高束起,行走之间,摇曳飘舞,只见那人衣袖一挥,一道白光闪过,一女子跌坐在花海中。

夜非晚看着眼不知是男是女的人,一时间愣住了,“你是谁?我又是谁?这是在哪儿?”想努力去回忆起什么,却发现脑海一片空白。

一男子身着暗红色的的衣袍缓缓走来,丹凤眼,剑眉星目,五官精致带着妖冶,衣袍上绣着大片大片的地狱花,“冰凌退下吧。”

夜非晚暗道原来那人叫冰凌,不过眼前这男子又是谁?冰凌面无表情的退下,一时间这偌大的花海中只有夜非晚和那红衣男子。

“小野猫你叫什么名字?”只见红衣男子缓缓升到半空中坐下,似乎半空中有着透明的座椅一般。夜非晚一听这话皱皱眉头,随后摇摇头。

“既然这样,本君为你取个名字可好?”男子在半空中邪魅的笑着,一手扶额,似乎在认真思考着。夜非晚在花丛里坐着,皱着眉头看着妖孽般的红衣男子。

“就叫非晚如何。东隅已逝,桑榆非晚。”男子随后缓缓降落在地面,悠哉悠哉的走着夜非晚面前,蹲下来看着皱着眉头的夜非晚,一时间四目相对。

“小野猫,为何不说话?”男子右手食指轻轻抬起夜非晚下颚,吐气如兰,仔细端详着面前这精致的人儿,即使是如此狼狈,也掩盖不了夜非晚身上的灼灼光华。

“司契。”夜非晚双眸盯着眼前的人,似乎脑海里只能记得住这样一个名字。

“呵,小野猫真是有意思。本君的名字……连本君自己都快忘记了呢。”司契依旧端详着夜非晚,只见一张绝美的心形脸蛋,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薄薄的嘴唇,可似乎就是觉得前的女子和别人不一样。

“小野猫,以后就跟着本君。”司契说完一把将夜非晚拉起来站着,牵着夜非晚脏兮兮的小手,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弧度。

夜非晚看着司契牵着的手,眼中一片迷雾,这样的感觉,似乎,似乎在哪儿遇到过。随后乖乖的任由司契牵着向前走。

随后花丛中出现一名紫衣男子,正是冰凌,冰凌看着司契牵着夜非晚的手,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一切神色,暗自喃喃道,“魔君这是动心了。”声音随后消散在风中,花海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有风儿打着旋,吹动着花海里的花儿。

司契牵着夜非晚一路来到冥墓之殿,殿内布置奢华精美,但夜非晚只觉得这里阴冷黑暗,唯一不同的就是有着大片大片的红色花朵,就和方才的那片花海一模一样。

殿内有着许多长相奇怪的人,还有动物,一路过来,只见他们眉心剑都有着红色花朵的印记。夜非晚停住脚步,司契停下来看着夜非晚,夜非晚困惑的出声,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清冷,“他们,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司契丹凤眼扫过,只见一群人和生物齐齐低下头,迅速干着自己的事情。司契牵着夜非晚,浑厚磁性的声音缓缓开口,“他们眼睛不好。”说完就牵着夜非晚继续走着。

一群人和生物看着司契和夜非晚的背影神色十分奇怪,都互相看了看,随后迅速聚集起来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司契牵着夜非晚来到了他的住处,依旧可以看见红色的花朵,“那是什么花?”夜非晚指着红色花朵出声问着。

“曼莎珠华也称作地狱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相念相惜永相失。如此轮回而花叶永不相见。”司契缓缓出声解释。

“嗯,真好看。”夜非晚将小手从司契手中抽出,司契感到手中细腻柔软的感觉消失后,竟然有些不想放手,随后轻笑后摇摇头。

“日后你就跟着本君了,你这般如此脆弱的小野猫,本君真怕你下一秒就死在不知名的地方了。这个给你,日后好生带着不许取下。”司契手中出现一枚玉佩吊坠,血玉打造的吊坠,栩栩如生的凤凰造型,垂下血红的流苏煞是好看。

夜非晚接过血玉,看着血玉愣了愣神,似乎这块玉佩在哪儿见过,随后软软糯糯的声音夹着着一丝清冷,“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这个就当是你送给我的见面礼。”举起血玉在司契眼前晃了晃,随后转身走向曼莎珠华前,摘下一朵仔细端详着。

“魔君,暹罗公主来了。”冰凌突然出现在殿内,银环与银铃铛随之响动,夜非晚似乎没有听见一般,看着手中的曼莎珠华。

司契丹凤眼看了看夜非晚,随后甩了甩暗红色的衣袖,“走吧,随本君去看看。”衣袍上的地狱花似乎正在随之舞动,一眨眼就消失在殿内。

夜非晚转过头看着司契消失的方向,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随后看向手中的曼莎珠华,一瞬间,暗红色的花朵竟然长出了叶子,随后整朵花化为一片尘埃消失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