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方舒的逼视，胡思贤过了好久这才下定决心，走上前来压低声音说道：“湖神，这件事我从没跟人讲起，您听我说，这女人绝对是妖女转世，会为胡村带来灭顶之灾的。”

胡思贤顿了顿，陷入了回忆中。

“六十年前，当时我还小，我们村遭受到一次妖兽袭击，当时是我祖父当村长，据他所说，妖兽袭击前村里有个姑娘违反村规擅自跑到湖对岸去，被发现后受罚到祠堂禁闭三天，本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第二天就引来了妖兽袭击。虽然我们村每六十年都会遭受一次妖兽袭击，但六十年前的一次妖兽造成的破坏格外大，听说落月湖都差一点阻挡不了。所以事后大家都认为是这个姑娘引来了妖兽，要把她烧死。而偏偏，当时村里有老人指出，再上一次，也就是一百二十年的妖兽潮，他当时也看到一个姑娘，和这犯了错的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原本还没在意，但两件事放在一起，就很可怕了，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这六十年一遇的妖兽潮就是因为这妖女，她每一次转世都会给我们村带来灾难。为此，我祖父还特意让人画了一张画像，就是这个姑娘，在上面留下村规，以后再发现长得一样的人出现，都要第一时间将她烧死。”

胡思贤说完还心有余悸，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当时我还小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大人们编的故事，而那张画像也在十几年前的一场大火中烧毁了，这事我原本已经忘了，可三年前一天，我无意中看到这渐渐长大的妖女时，我整个人都惊呆了，简直一模一样，就是六十年前的妖女转世啊！不！是一百二十年前的妖女再次转世！也不对，之前几次肯定也是这妖女，她每一次转世都为我们带来大祸害！”

胡思贤越说越激动，显然那一次的经历让他刻骨铭心：“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杀了她，不能让她为祸村里。可是这件事太过惊悚，加上画像已经烧毁，就算我是村长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冷静下来后我也只能找了个机会把她赶出了村子，可没想到三年后的今天，预言还是成真了，这妖女回来了，又带来了灾难。”

六十年一轮回？

方舒心中震撼，这胡思贤不像是在说谎，若真的像他说的一样，每六十年都有一个和如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一个小小的胡村，正常情况下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直系血统，每三代人也不会出现长得完全一样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转世了。

如素很可能是某一大人物的转世，每六十年一轮回，这是在等待某种契机吗？

他不认为涉及到轮回这种圣人才有的手段，是单纯的为了引来妖兽这种灾难，未免太小题大做了。肯定有更深层次的目的，但很显然，眼前这胡思贤肯定是不清楚的。

“所以，湖神，您真该杀了那妖女，永绝后患啊。”胡思贤还是有些不甘心，方才说起这些旧事，又勾起了他的杀心。

“六十年前那个‘如素’应该是被烧死了吧，结果呢，灾难还不是又发生了，你觉得这样有用吗？”

方舒淡淡说道，虽然他理解胡思贤的心情，但明显对这种无用的做法嗤之以鼻。

见从胡思贤这里也问不出更多的事情，方舒呆了片刻后也就离开了。

……

走出祠堂，一路上方舒也在思考，从三百年前落月湖突然缩小，而之后，胡村每六十年就会遭受一次妖兽袭击，很显然被落月湖阵法保护着的胡村有着令某一存在极为渴望的东西，可能是转世的如素，也有可能是其他。

“是妖皇吗？也只有他能驱使这些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