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一个女人冲进屋,死命地将凤杉月和蝶舞推开,然后紧紧地抱着正在哭泣的孩子。她惊恐地望着凤杉月二人,这两人穿得衣服很华贵,不是她这种奴隶能够奢想的,一看就知道他们是贵人。
母亲的本能让她紧紧地护着孩子,但是她却不敢质问这两个贵人。因为奴隶的命比牲口还不如,如果得罪了她们,自己和孩子就可能没命了。
“你别怕!”凤杉月举起双手,还后退了两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只是路过你家,听见孩子在屋里哭得厉害,才进来看看的。”
“哭?”女人茫然地低头看看孩子,“天哪,他的脸怎么了?”
“都是被蝗虫咬的!”蝶舞不高兴地说道,“我家小姐听见你的孩子哭才进来看,结果发现蝗虫已经把孩子给盖住了。这些伤就是蝗虫留下的。幸好我家小姐把蝗虫赶走,又用盐水帮他清洗伤口。你不感激就算了,还对我家小姐凶巴巴的,小心我……”
“好了,蝶舞,不要吓她,她已经够害怕了!”凤杉月拦住了蝶舞,微笑着道,“我的确只是做了刚才她说的事而已,并没有对孩子怎么样。孩子脸上和手上都有伤,你赶紧帮他清洗一下伤口,不然就麻烦了。”
“谢谢贵人!谢谢贵人!”女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凤杉月磕头。
凤杉月连忙把她扶起来,教她怎么给孩子清洗伤口。
“大嫂,孩子还这么小,你为什么不在家照顾他,反而跑出去了呢?虽然蝗虫咬不死人,但是孩子肯定害怕极了,这脸上如果护理不好,也有可能留疤的。”
女人一边给孩子清洗伤口,一边落泪,“贱奴是奉主人的命令,去田里扑打蝗虫了。本想着孩子在家睡觉,应该没事的。谁知这可恶的蝗虫,竟然连人肉都啃啊!”
“这里蝗灾很严重吗?”
女人点点头,“主人家田里的粮食都被啃得差不多了,他日夜叫我们这些奴隶去扑打蝗虫,可还是禁不住。听说禹地那边的田里已经看不见粮食了。”
“这里离禹地还有多远?”
“不远了,这里就是和禹地交界的地方,你们骑马的话,天黑就能赶到禹城去。”
凤杉月点点头,让蝶舞把包袱里所有的吃食都给女人留下。她不敢给钱,怕给这家人招祸。毕竟一个一贫如洗的奴隶家突然多出来许多钱,让主人家知道了,可不会是什么幸运的事。
在女人的千恩万谢中,凤杉月和蝶舞快马加鞭,往禹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