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那个被安排洗澡的姑娘名叫白夜,此时仍是一脸不知所措。
看见陆驰一进来后,白夜微微有点心颤,却也表现的稳重,便要做跪拜之礼。
“呃……不用,我最讨厌无故行跪拜之礼了”陆驰一忙着挥手,平日里真的很讨厌这种凡俗礼仪了。
心诚便好,简单就好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陆驰一怒目圆睁,厉声喝道:“这些,也该是改改了。”
声音之大,神色之肃,一反在众人前的常态,把白夜吓了一跳,径直坐在了地上。
发什么疯呐,你以为这些礼仪我们想做吗?还不是你们这些大人物高兴做的嘛。
此前本就对这位天一先生让自己在大众面前洗澡感到很气愤,不料又遇见他突发神经般,对陆驰一更加反感。
不过,这点细微的面色变化皆被陆驰一收在眼底。
看来已经病入膏肓了,任重而道远啊!
“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陆驰一摸着光滑的木椅缓缓而道,知道这些条条道道暂时无法改变,便由着她来。
“白夜。”
“哦,好名字啊,那请问你认罪吗?”
“……”突如其来的问罪在软绵绵的话语中悄然浮现,白夜已然大概猜出今日为何单单让她洗澡。
原来啊,原来,这个天一真的不简单啊!
“咦,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奴婢不知何醉之有?”白衣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直视。
“有一户人家带回一落魄少女,但是这少女不知感恩,反而广播水露,埋藏陷害之物。白夜认为,这个人应该怎么处置呢?”
陆驰一感觉有点无聊,开始玩弄起手指来,觉得是该剪剪指甲了,又突然很好奇这里用什么剪指甲。
莫不是把杀猪刀?
一女子将手置于案板之上,右手抡起一把脸大的杀猪刀,飞速砍下,那感觉,惊爽啊!
“……”白夜不敢回答,有点自认倒霉的意思。
“白衣,你们一般都怎么剪指甲?”他还是没忍住,好奇心确实有点重。
“……”
这哪跟哪呀,难道刚才不是说我,这个人真的有意思。也对,我做的那么隐蔽,平日来都无人知晓的,看来是我多虑了。
白衣暗松了一口气,便开始为陆驰一介绍剪指甲这一门学问。
对,学问!
这是陆驰一听完后的第一感觉,涉及之深,还要考虑天气,时间等因素,还要就个人不同生辰来推演……
一门大大的学问啊!
“哦,你觉得那个人聪明吗?”陆驰一回味着那几十种方法,又接上刚才的问题。
“奴婢不知,奴婢只是个下人,没有念过书,不懂那些道理。”白夜真诚地讲着实话。
“那你觉得偷偷浇水幸苦吗?”
“幸苦……嗷,不,先生,我是说浇水幸苦不幸苦。”在陆驰一的脑筋大转弯下,这个女孩子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哦?那么高的草,应该很辛苦的吧。”
“不……不知道……”
“唉,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只是受人胁迫不得已才干这件事的,但是你却低估了你所做事情的后果啊,你想过吗?想过吗?”
“……”白夜默不作声,知道自己已经哪里露出马脚来了,虽然自己还是不知道是哪里。
“哎,我是个善良的人。”陆驰一扪心自问,“不知你有没有兄弟姐妹,若是他们被坏人抓起来,像牲口一样圈养,喂食,你会怎么想,你觉得自己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