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事，我只是路过，无意打扰，我这就走，这就走……”江自扬心中仍在发毛，恨不得插翅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奈何那头大黄狗将身体一横，张嘴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根本无意放他离开。

“我已是垂暮之年，血气干枯，年轻人你还在担心我会对你不利吗？”老人摇摇头，看似真的已是濒死之人。

“老伯言笑了。”江自扬忍着一身鸡皮疙瘩阿谀奉承：“正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伯您虽身处山野，但小子看出您心存远志，不可单单已年龄论成败。”

“呵呵呵……”老人一笑，满脸褶纹愈发地明显了，“坐吧，多年无人造访，能在垂死之年得见小友，心中甚慰，愿与小友闲话一二，纵即刻了却残生，也算心中无憾了！”

江自扬硬着头皮坐在石凳上，眼前的这个老家伙这番话，愈发让他心中没底，该不会自己真的撞见了孤魂野鬼或是千年老妖吧？

无声无息，石桌上多出一壶茶和两个茶杯，有热气正从茶杯中冒出。

江自扬纵然早有心里准备，此刻还是受到不轻的惊吓，眼珠子都险些冒出来，他险些瘫倒在地上，失声问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老人似乎略微诧异他会有这么大反应，略微发愣，而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抚掌大笑：“原来如此，有趣有趣！”

江自扬心中一横，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过仍然哭丧着脸，这换了谁，碰到这副情景心中也不会好受啊！

老人家似乎真的很多年没有接触过外人了，他一直跟江自扬絮絮叨叨，不过听在江自扬耳中，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跟天方夜谭一般，更有一些话，他甚至听都听不懂。

什么开天辟地、什么神魔鬼怪，什么万物起源，什么乱世纷争等等，听的江自扬一阵头大，他昏昏沉沉地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说了这么久，你连自己是谁都没说呢，那你现在到底是人是鬼？还有……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江自扬与这家伙待了段时间，有些麻木，神经也大条起来，心中最初的那份惊悚也不见了踪影，他听了很多听不懂的话，此刻不耐烦地问道。

“咦？说你懵懂无知吧，你居然还知道这里是鬼地方，不错，这里正是丰都山，圈养孤魂野鬼的地方，我生前的名字呢，连我自己都已经忘了，不过现在他们都称我为鬼主，至于现在是鬼还是人呢？”

老家伙皱了皱眉思索了一番，而后煞有介事地道：“以我现在的状态，我觉得不是人，也不是鬼，应该是介于鬼和仙之间的吧，所以他们偶尔也会称我为鬼仙，不管怎么样，反正呢，现在算不上人。”

江自扬撇了撇嘴，很无语，感觉这个老家伙很不靠谱，一会鬼主，一会鬼仙的，总之没把自己当人看。

“近日我在研究一条鬼途，若是行通，嘿嘿嘿……”老人家压低声音到，提到鬼途的时候，他双目中似乎都会隐隐冒出红光，看得江自扬一阵心惊肉跳。

“那你现在就是鬼了！不过那你怎么会有影子呢？”江自扬道，他从一开始就留意了，所以当时才肯坐下来，据说鬼是没有影子的，也不会选择在正午时分出现。

“因为我在独创一法，可由鬼及仙，及人，及天地万物，驱驱身影而已，自可想来便来，想去便去！”

至此，江自扬仍然琢磨不定，老家伙的话他自然不会全信，虽然他口头不承认，不过从字里行间江自扬也早有了推论，此时他心中狐疑，或许鬼本身就是有影子的，古人以讹传讹，从而误导了后人？细想之下，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不是谁都见到过鬼。

老人家看他阴晴不定的表情，不知他心中所想，凑上前来神秘兮兮地道：“仙和人自不必说，不过你可莫瞧不起鬼，古人题名很有讲究，诸如左右，当以左为尊，上下，又以上为贵，所以鬼仙，是以鬼为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