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三哥会走出迷茫吗?”提到林休,林嗔依旧忘不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背影。
“涅槃重生,其他人帮不了忙,如果老三能走出困境,日后他的成就不可限量。当然,我觉得也许他并没有在困境,比任何人都清醒。”林墨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不过后面的话像是在自语。
林嗔点点头,“三哥会不会恨城主爷爷。”
沉默了很久,林墨才说到,“爷爷做得一切都是为了魏国,老年丧子,这种痛也让人难以接受。林休会理解爷爷的苦衷,……但是还是会恨爷爷。”林墨看着升起的残月,陷入了沉默。
林嗔二人谈论的林休,此时正站在城主府的大殿,面对着断剑城的两位裁决者。
“休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啊!”林亦振看到下面的孙子,百感交集,一反常态的说到。
“我一直都懂事。”林休眼神空洞的回答,“优秀与平庸没有差别,再优秀又能怎么样?”
“你天赋超群,这样荒度时光,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林亦振着急的站起身,满脸通红。
“优秀也不过是一枚棋子,为了全局,该放弃还是放弃。”林休抬起头,双眼通红,像一头受伤的狮子。
“你……你这样对自己不负责,对得起关心你的人吗?”林亦振被气得不轻,胸口猛烈的起伏着。
“关心我的人,已经不在了,在的人为的是大家,大家,少我一个又不会怎么样。”林休带着嘲笑,低下了头。
林亦振抬起巴掌,但是久久没能落下。“来人,把林休带到受戒塔反省!”
外面走进两个白甲的士兵,带着林休离开了。
林亦振看着一言不发的林亦展,“当初,我的决定错了吗?”
“作为一个臣子,你很忠心,作为一个元帅,你很伟大,作为一个父亲,你是个混账!”林亦展没有了往日的和蔼,双眼闪着泪花,“但如果是玉升遇到这种情况,我的选择也许会和你一样。”
“我们身为统帅,自然不能报有私情。”林亦振背对着林亦展,平静的说到。
“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不要抱有幻想,休儿不会原谅你的。”林亦展不觉的捏坏了手中的扶手,摔门而去。
嘣!
摔门声像是一个信号,林亦振似乎瞬间老了几十岁,原本挺直的身板变得佝偻,费力的走到大殿的椅子上,脑海中全是自己的儿子,这个坚强的老人像一只受伤的雄狮,在默默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月,依旧冷清,风,依旧刺骨。
空旷的厅堂内,忠肝义胆的牌匾格外醒目,但是牌匾下有一个孤独苍老的身影。
四周静谧无声,唯有时而传出的啜泣。
秘境开启近在眼前。在金乌刚刚露头的时候,演武场上的劲雷鞭也随之响起。
每一次的挥舞,如同响雷般的鞭声都在昭告天下,林族,又回来了。当年三千林军定江山的故事还会继续书写。
原本空旷的演武场此时人声鼎沸,林亦振兄弟二人站立在主坐的左右。
一声惊天的鸣叫打破了寂静,天空中出现了皇族的车队。随着他们的到来,演武场上的所有士兵都跪地行礼,而林族的众人有先皇特批,与皇族平起平坐,见君可不拜。这证明着林族,在魏国举足轻重的地位。
马车停在场内中央,七只金色鸾鸟整理着羽毛,之后陆续有各种飞禽着陆,但丝毫不显混乱,一幅百鸟朝凤的画面浮现在人们眼前。从车内走出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但是他的双眼中还是透着明亮,脸上也带着笑意。此人便是魏国的帝王,魏明帝。
“拜见吾皇!”等到老者坐在主座上,所有人齐声喊到。
“免礼吧!”魏明帝缓缓说到。“二位兄长闭关收获如何啊?”魏明帝看着左右二人,带着笑意的问到。
“陛下,兄长二字微臣二人万不可承受。”林亦展急忙行礼到。
“先帝遗诏,二位皆为并肩王,林族子弟与皇族同等,你我三人为何不能以兄弟相称。”多年的从政经验,让魏帝有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虽然灵力比不上二人,但面对林亦展二人时,气势丝毫不低。
“先帝厚爱,臣等没齿难忘。我林族生死皆为魏人,不过是尽了自己的义务,陛下如此抬爱,臣等实在不敢接受。”林亦展说话时语气诚恳,似乎对这称呼十分在意。
“好,那朕称呼你等为爱卿总可以了吧。”魏帝看着没说话的林亦振,没有把林亦展的固执放在心上。“你二人认为我大魏还经得起战乱吗?”
“回陛下,林族实力已经恢复的十之八九,可以为国尽力了。”林亦振带着魏帝看着场上训练的士兵,“现在六国之乱刚刚结束,其他各国纷纷虎视眈眈,陛下何不趁此机会,一举击溃六国之乱的组织者,雁国,一来出师有名,二能镇压各国,三可扩大疆域。”
魏明帝听着林亦振的话,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陛下,林族子弟都已准备完全,此番出战必胜。”林亦振看着没有说话的魏明帝,急忙说到。
“纷纷扰扰天下事,皆为名利,到头来落得什么?”魏明帝看着操练的士兵,自语道。
“非我等好战,如果我们不战,迟早会别他国吞并,我们也只是为了百姓。”林亦展回答到,“其实各国交好,才是我们想要的,但这并不现实。”
“此事再议吧,我们魏国还需要调理。”魏明帝望着远方的祁川山,用不可质疑的口气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