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无息,心已死,奈何命运依旧不为人所控,红尘弱女子身不由己,从一个牢笼里,跳到另个一牢笼里罢了,料想也不过如此。
没有选择,攘来熙往又如何。
杯举,轻叹,琴弦颤,胭红脂白眉眼乱。
关于逢场作戏,关于歌舞升平,关于,关于道德,关于爱情?关于诛心,可谓是关于种种,独独没有自由……
脑中纷杂念头一晃而过。
低声自言,犹如梦中呓语,如实难闻音:“这种生活过久了,乏味的紧,宛儿也觉着累。”
欧阳宛儿轻摆玉颈,眼眸如烟似雾尽去,脸上的哀怨,逐渐敛失,淡然处之,语轻柔,如丝绸,嘴角翘起徐徐说道:“不过奴家料想此事,无它蹊跷,那老妪心中尚有挂碍,不会盲目瞎弄,明日定会无碍,所以请公子不要气馁!”
艰难之际,不忘安慰鼓劲,可谓是豁达大度,荣辱不惊。
确当如此矣!
古人有云:顺也坦然,逆亦坦然。
任凡得此番激励,跳出自囿,只觉着心中无埂,轩敞,透着舒适。
心情不错起来。
可回过神,牙疼般龇开嘴,讪笑,抓了抓后脑勺,缩着脖子道:“任某还以为欧阳姑娘会害怕,斟酌许久,这口,却是久久开不了,惭愧,实在是惭愧!”
简直亏欠良多,愈发过意不去,心头颇有些难为情起来,茫然无措,皱眉吧唧嘴,思索许久,觉着面子上有失气概,轻咳一声,佯装浑不在意。
也不管对面能见否,掸掸衣袖,起身而立拱手道:“任某拖累欧阳姑娘,心感不安,而后,更是身陷险地,让人无地自容,要是明日侥幸存活下来,回去之后,欧阳姑娘有什么要求,想要何东西,尽管提出,任某要是能办到,一概答应于你!”
“公子说话可算数?”
欧阳宛儿眸子闪着光,面色红润,朱唇微启,露出四颗皓齿。
任凡拍拍胸脯,爽朗笑道:“好男儿说话算数,决不食言,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欧阳姑娘随意说,任某有愧于姑娘太多,理应有所承诺才是!”
幸福有些来得太快,欧阳宛儿欣喜不已,鼻息略微急促,化为丝丝雾气,缭绕升起,上下眼皮稍稍合拢,如弯月,瞳孔清澈反光,相互交映之中,仿若有那寒月仙子在双眸翔舞。
语气轻快说道:“公子放心,无须杀人放火,咱们明天定要努力活下去!”
“嗯!”任凡重重应了一声。
谈话戛然而止,时间瞬息凝滞,气氛微妙,似乎解开疙瘩后,又有些许尴尬起来,两人再无交谈。
心有事,所想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