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艾与赫连池相视一眼，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赫连澈做事过于谨慎，留下来的线索寥寥无几。所持有的人证，只能证明他绑架了慕柔止，并不能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

如果他愿意亲自开口，那会给他们省去很多麻烦。

赫连池侧身，示意他到外面谈话，在他走过自己身边时，眼神凛冽：“香榭道的人已经落网，只是几个街头混混而已，嘴巴并不怎么严实，你可别耍花招啊。”

“我还有余地吗？”赫连澈身体一顿，自嘲一笑，回头看向昏不醒的慕柔止，戚戚道：“我也已经没有再伪装下去的力气了……”

赫连池走到窗台前，不露声：“那再好不过。”

敛着眼帘，赫连澈不言一语的望着窗外，正当喷薄出的太阳，炙痛了他的双眼。可他跟自似得，眼睛眨也不眨。

顾心艾望着，嘴里说全盘交代却缄默不语的人，皱了皱眉头：“你出来难道只是为了看日出，还是想一直站在这里，直到慕柔止醒来？”

“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过去的我怎么那么偏执。”赫连澈睫毛颤了颤，一滴泪水快速从脸颊滑落，落入衣领中：“得不到的越想得到，握在手中的却弃如敝履，等回过头来，却发现最终自己什么也没得到。”

说完，他转过头望着顾心艾，橙的暖阳给她镀上一层金光，明眸皓齿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这个人就是他的执念。

可现在回头一看，却发现埋藏在执念里的感，早就淡薄成烟，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刻骨铭心。

刻骨的，只是曾经自己的付出罢了。

“如果当我……”赫连澈低下头，望着自己左手上的婚戒指，想起求婚时，慕柔止溢满幸福笑容的脸。

“这个世界上最窝囊的话，就是如果当！”顾心艾冷漠的说道：“既然你选择了这条，就该为你的选择负责，要怨就怨自己，怎么会傻到把自己逼近绝！”

“对，我最应该恨的人，是我自己。”赫连澈惨笑一声，戒指上折射出的光芒，甚至比阳光还要炽烈几分，刺到他睁不开眼：“是我选择在外找一个未婚妻，放松你们的警惕，以此回来报仇，也是我，在你的药里动了手脚，害得你产。”

现今这些残忍的事实，从他嘴里脱出，连他自己都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