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门关着,我轻轻推开,马上合上。

黑暗中,没灯光,伸手不见五指。

“你来了。”靠我很近,就在门板后边。

这个声音,是王小云。她穿着的是午夜时光的工作服,拉着我蹲下:“这个东西,莉莉让我交给你。”

她给我一张纸条,皱巴巴的,有些发硬。一看就是因为潮湿后在火上熏烤后的。去闻闻,似乎还有莉莉的体香,也对,从她那个地方塞进去再弄出来的嘛。我没想到这两个对着干的女人会走在一起。

“莉莉给你的?”我问。

“是的。”王小云摸摸我额头的汗:“她是军方派来接替我的人,我答应她做这最后一件事情。听说你今天很危险,差点儿就没命了。”

“暂时还不会。”黑压压的,我看不见她的美貌和红唇:“莉莉现在安全么?你们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我是今天刚接到的短信。”她说:“莉莉不安全,武原那头不相信她了,我一直认为她只是个婊子,想不到她也是政府的人。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我还不理她,后来政府有人来找我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明白了。”我看了一眼:“这东西其实应该让莉莉交给武原,只要山田拿到了,她就安全了。”

“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她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这东西你丢了就等于没命了。”王小云掏出手机,照我的脸:“你看看,一头的虚汗,我给你擦擦……”

这么寂静,这么无人的地方,我真想上了她。

“那么,你可以走了。”武原冲门口努努嘴。

不杀我?还是在路上杀我……哦,他们应该会对这个名单做一个详细的调查,如果发现有假的话……我还有作用。至少在名单得到验证之前,我不会死。火燕让他们拦在门口,我出来时还能看见她。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火燕很担心我。

“没事。”我张开双臂,故作轻松:“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

我们上车不久,手机里飞来一个短信,陌生的,让我们去一家酒店见面,地址是午夜时光。这地方我熟悉的很,能让我过去的人,不是莉莉就是王小云。东西交了一半出去,我随时面临危险。我只能给孟律师打个电话。

“孟律师,是我。”

“哦,楚先生。”他等我这个电话很久了:“你终于联系我了,现在在哪儿?”

“给我的身份修改过了吗?”

“修改好了,现在在法律上,你就是楚先生。”他说:“另一份名单你现在就需要?我可以给你送过去。”

“安全为上。”我只能选择相信他:“给我联系名单上的人,我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那一份名单我已经交出去了。”

“我知道了,请问你现在的地址?”

“午夜时光,轩城的。”

见我打电话,火燕疑惑非常:“孟律师是谁?你现在情况很危险,怎么能随便联系人,万一……”

我就冲她笑笑,实在话——我也不相信火燕。我前脚到了那个道观,她后脚就来了。这不可疑么?世界那么大,偏偏让我们遇到,她老公又很放心的把自己女人交给我。我的猜测是:先是肖青,后是范文冰,而这个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火燕,则可能是对手的又一张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