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纪子穆回答,霍泽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门边。他拉开门,门口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子。
“霍少。”
女孩子怯怯地叫了一声,在霍泽的示意下走了进去。
“纪子穆,快看看她。”
霍泽走到纪子穆身边,让他抬起头。
纪子穆不以为然,扫了女孩子一眼后,再也不能够移开目光。
真像!
经过刻意的打扮和十六岁时候的夏以安像了七成。
十六岁的夏以安不如现在这般妖艳,透着一股水灵,除却那倔强的脾气,她简直是所有男生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纪子穆之前调查过夏以安,自然而然地见过她十六岁时候的照片。
霍泽看到纪子穆脸上的呆愣,得逞地勾了勾唇角。
这是木心妍告诉他的方法。
只要纪子穆不再喜欢夏以安,那么就没人和他抢他看上的女人。
木心妍又告诉他,纪子穆迷恋的,只是以前的夏以安,她让他找一个相像的女人,只要勾起纪子穆的回忆,他肯定会迷恋上那个新接触的女孩子。
木心妍想的,只是想要夏以安最后变得一无所有。
她要她知道,和她抢男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霍泽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他也就照做了。
纪子穆很快回过神,看向霍泽:“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
霍泽耸耸肩,“我只是单纯看到她,觉得她和以安很像,所以带她过来给你看看,让你也感觉下。”
他一脸的真诚。
纪子穆狐疑地看着他:“你这么有闲心?”
“我一个纨绔子弟你有不是不知道,”霍泽抬手揽住有些怯怯女孩的肩膀,“如果不是为了摆脱夏希爱,我才不会将心思花费在工作上。”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他嘿嘿地笑着,手刚要向着女孩的腰身挪去,便被纪子穆给攥住。
“她年纪应该不大吧?”
“不大,十八岁,水灵的很。”
霍泽以为他是有了兴趣,赶紧说道。
纪子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她一个小女孩,你怎么下得去手?”
他一向洁身自好,不大能够接受得了霍泽这样的思想观念。
“都是女人。”
霍泽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纪子穆不满地皱眉,抬手将女孩子从他的怀里扯出来,拉着她的手向着外面走去。
他的大掌干燥有力,女孩子心跳的特别的快。
霍泽在后面大喊着,表达自己的不满,其实心里爽快至极。
装什么君子,现在不就暴露了。
纪子穆直接带着女孩子上了车,问她家在哪里,打算将她送回去。
在路过新街的时候,一家画室惹得他眉心一跳。
淡淡的语气,让祁连叹了一口气。
“你们年轻人的感情啊。”
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是太懂。
老成的模样让夏以安想到别墅里的管家,她摇摇头,让自己摆脱杂念,看着祁连笑道:“你应该三十岁吧,干嘛一副老头子的模样。”
“小丫头,我都三十六了。”
祁连很是无奈地看着她。
“三十六?”
夏以安是真的意外了。
他看上去真的不像是三十六岁,顶多三十出头。
祁连并不意外她的反应,说道:“很多人都觉得我很年轻,但他们想想,如果我三十岁,肯定是开不起这间画室的。”
夏以安赞同地点头。
祁连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是依靠自己的努力。他如果真的呀有所谓的靠山可以依靠,应该早已经平步青云,成为有名的画师。
“但是你看上去真的很年轻!”
夏以安忍不住赞叹一句。
“我结过一次婚。”
祁连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下来,夏以安诧异,想着要不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已经继续开了口。
“我的妻子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她很贤惠,洗衣做饭,我从未为这些事情烦过心。”
他像是陷入到了某种情绪当中,眸光有些散乱。
“当时我们的日子真的是不好过,我画画挣不了多少钱,她就去工厂做工,不多久,她怀孕了。”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夏以安能够体会他当时的心情,应该是很激动的,自己心爱的女人怀了孩子,没有比这个更令人兴奋的事情。
“我不想让她继续吃苦,可是她说,有了孩子就更要努力,七个月的时候,她在家做点乱七八糟的零活,不知怎么地,忽然早产了。”
他说着顿了下,夏以安猜到了结局。
他的事妻子和孩子,应该都在那一天离开了他。
祁连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那是个很有名的医生,他怕这件事穿出去影响他的名声,给了我很大一笔钱,医院也塞给了我不少。那天,我失去了妻子儿子,从穷光蛋变成了有钱人。”
夏以安没说话。
每个人几乎都有最为不想回首的过去,祁连口中的是,她埋藏在心里的也是。
但她又觉得他说的这件事和他之前提起的画室有着冲突。
他年轻时候就有了一大笔钱,当然不会因为年龄大了,才有能力去开画室。
像是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祁连继续说道,“我当初想要用那笔钱为自己买下一个渠道出名。这个想法,让我犹豫了三年。最后,我想起我妻子说,她希望将来我们能有个画室。于是,我将这里买下来,开始接收那些不出名画家的画,转手卖出去。”
因为年纪大了,所以思想成熟了,才会想到去开画室。
从前的祁连是只顾自己的。
夏以安听着,算是明白了。
“你现在挺好的。”
开着画室,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面对这样的人夏以安总是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我还以为你会可怜我几句。”
祁连对夏以安是充满了无奈,这女人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难怪夏家一提到她,就觉得十分头疼。当时的新闻热闹,他也就瞥了几眼,婚礼上的事情,他也了解一些。
估计当时她的父母恨不得将她拖出去。
“我觉得自己比你更惨,你应该可怜我才是。”
夏以安挑了挑眉头,将报纸搁到一边,“别在这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画画才是正事。”
“小丫头,你说她会恨我吗?”
祁连还是忍不住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