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万。”
“一万?”夏以安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次。她以为顶多一千块。
“的确是一万。”
祁连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那个人很喜欢这幅画,他说这幅画让他想到了喜欢的女孩子。”
“是吗?我运气还真是不错。”
夏以安笑了笑,向着祁连眨眨眼睛,“今天我请你吃饭。”
她怎么也得好好感谢下祁连。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能将画卖到一万块。
“好。”
祁连没有客气地应了下来。
两人琢磨了半天,夏以安觉得应该去吃顿奢侈的,但因为祁连的反对,他们在很贵的西餐厅旁边的小饭馆里订了座位。
怕夏以安不适应,祁连解释道,“你别看这是个小饭馆,他家的生意可是很火爆的。”
夏以安点头,倒是没怎么在意。
她清清楚楚自己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晚上的时候,夏以安简单收拾了下就出了门。
祁连看着焕然一新的夏以安,忍不住打趣,“你这样子和我出去,我会被一众男人给嫉妒死的。”
夏以安很美,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美。
她给别人的感觉是很妖娆,但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媚俗。
她这样的女人,本来就是要做众人的焦点。
“放心,我也会被一起嫉妒死。”
夏以安翻了个白眼,眸光落在祁连的脸上,“你这副大叔的样子,才是女孩子受欢迎的类型。”
她说着抬手替他理了理身上的衬衫,说道,“大叔,你很帅。”
祁连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女孩子这么理直气壮地叫自己大叔。
但很奇怪,他不排斥。
本来对年纪还是有些介意的他,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很奇怪,他之前觉得,到了这个年纪就该安定,可夏以安的一句话,猛地拉近了他们俩之间的距离,仿佛他也依旧是那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两人坐了出租车到了小饭馆。
果然如祁连说的那样,热闹非凡。
夏以安之前没来过这种地方吃饭、
她是富家千金的时候,当然不可能过来,等到她从精神病院出来,她身上的钱不能支撑起她来这样的地方,她每天吃的是路边摊。而后和席鹰年在一起,当然也不会来过这样的地方。
小饭馆里开着空调,但因为热闹,还是有些闷热。
祁连带着夏以安找到他们之前订的座位坐了下来。
夏以安捧着菜单,看了半天递到祁连的手中:“还是你来,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她说着吞了下口水,“我好饿。”
她暗示的意思让祁连哭笑不得。
这小丫头竟然让他快点点单。
祁连在菜单上勾勾画画,递给了等在一边的服务员。
看着夏以安一脸的期待,祁连对她的好感又添了一分,她果然和那些千金是不同的。
而小饭馆旁边的西餐厅里,席鹰年看着对面的女人,眼里流露出不耐。
上次他已经和木心妍出席慈善晚会,可那该死的女人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次他一定要让她出现。
画室外面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只麋鹿。
这条道路并不是很宽,贴近旁边的店面,坐在车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景色。
纪子穆目光落在窗外,带着少许探究。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子目光时不时落在纪子穆的身上,转而又红了脸。她从未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身上温润的气质让她着迷,更重要的是,他和霍泽不同,他是真的将她当成女孩子来看待。
光是想着,她的心里又是一阵心动。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她只是和霍泽一起过来,并不知道她要见的是什么样的人。
女孩的声音很好听,让纪子穆侧过头。
她真的很像夏以安当初的样子。
与夏以安不同的是,她的眼神很澄澈,一看便是没经历过多少世事。
“纪子穆。”
出于礼貌,他回答了下。
女孩听到他的名字,心里激动了下。这么完美的男人,竟然告诉了自己的名字。她赶紧说道:“纪先生你好,我叫洛雪。”
“嗯。”
纪子穆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和他没关系。
他在意的女人只有夏以安一个。
洛雪并不在意他的冷淡,反而很开心的看着纪子穆,拉着他问东问西。
纪子穆一直没回应,目光停留在画室门前,最后车子拐了个弯,停了下来。
“我待会再送你回家可以吧?”
“可以可以。”
洛雪赶紧点头,有着和他多相处的机会,她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纪子穆看了她的脸一眼,随即又别开目光。
已经好几天没有夏以安的消息,他心里慌乱,眼前的女孩却是让他心里得到了少许安慰,所以他没有让司机将她送回去,而是自己亲自开车。
他太想夏以安,哪怕从别人身上找个影子,他也愿意。
“纪先生对画画感兴趣吗?”
洛雪显得很是兴奋。
她本来的性格就是活泼的,刚见面的时候或许还有些局促,但一旦和她多说些话,她的本性就会很快袒露出来。
单纯。
是纪子穆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个词形容洛雪的。
看着她,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夏以安的身影。
她最喜欢故作坚强,不知道现在在哪儿呢。
想着,纪子穆已经抬脚走进了画室。
画室里有着三三两两的人,时不时对挂在墙上的画评价两句,接着又挪开视线,估摸着能够值多少钱。
纪子穆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一开始接触,倒也觉得新鲜。
他站在门口,看着墙上挂着的麋鹿的画。
祁连走过来,对着纪子穆友好地笑了笑:“先生对这幅画感兴趣?”
这幅画是夏以安画的,一张纸上只有简单的麋鹿,其他全部都是空白,但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白纸上有着不明显的小阴影。
夏以安解释说那是雪。
一只生长在雪原上的麋鹿。
纪子穆点点头,说道:“我喜欢一个女孩子,她曾经画过一副类似的画送我,当时我看白纸上没有背景,就问她为什么,她告诉我说,它的身后是白雪,所以我看不见。”
“那可真是巧。”
祁连笑了笑:“那个小姑娘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不过她还是对细节部分处理了下,这样就不会被人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