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子被打了一巴掌,竟然也不敢反抗,只是低下头告罪道:“神女息怒,是奴婢太急躁了接下来该如何行动,还望神女示下”
浅草薰冷哼了一声,朝玄青子道:“明日你便设宴,请了那李秘过来,吾等自有法子对付他,只要龙柩在他手里,就不怕他不开口!”
见得浅草薰面露狠色,李秘也不由心头一紧,下意识退了半步,可他本是猫着腰的,这么一退,身子牵扯,腰间的折扇竟是掉落在地,发出啪嗒一声清脆响声!
“遭了!”
李秘大惊失色,没有任何迟疑,转身就跑,然而房门轰隆一声被撞开,浅草薰便旋风一般追了出来!
李秘深知一个道理,与虎熊搏斗,绝对是跑不过的,必须正面交锋,要么虚张声势,吓退敌人,要么出其不意攻其无备,逃跑的话迟早会被追死!
念及此处,李秘也不再迟疑,刚跑出步,却陡然转身,抽出那柄肋差来,返身便刺!
浅草薰果是没太多防备,毕竟她是有功夫的,而且还是个杀手,难免有些托大,此时被李秘返身刺杀,当即硬生生止住脚步,一个铁板桥,便躲过了面门的一刀!
她的腰身便如同柔韧的弹簧一般,躲过李秘攻击之后,便挺直了腰杆,当即看清楚了李秘的脸面!
“好!尔等中原男人也算是有胆识,奈何地狱无门你却硬闯进来!还不束手就缚!”
浅草薰冷笑一声,便张手抓向了李秘!
李秘今次可谓大有收获,适才玄青子已经亲口证实,张氏便是这浅草薰所杀!而三十六龙柩估计还隐藏着倭寇们的大秘密!
杀人凶手就在眼前,她却没有任何畏惧,甚至要捉拿李秘,这就让人有些无可奈何了。
本想帮那群孩子抢夺马王爷庙的地盘,谁能想到居然还误中副车,歪打正着!
当然了,想要将这些收获顺利带走,李秘就必须从浅草薰手里逃走,但他只有一把子力气,外加警体擒敌拳之类的散打功夫,而且实战经验还比较欠缺,如何能从杀人不眨眼的倭寇女魔头手底下逃生?
眼看着浅草薰肆无忌惮地抓过来,李秘不及多想,便将肋差横扫而出,这宝刀也是寒芒四射,划出一道银光来!
浅草薰却混不觉意,仿佛戏耍一名孩童一般,躲过这一刀,便闪电出手,抓住了李秘手腕,猛然一扭,一震,李秘吃痛,肋差落地,噗嗤一声插入地面,而浅草薰已经将他反扭制服了!
“原来只是空有热血的愚蠢男人!”
浅草薰毫不掩饰自己对李秘的厌恶,她本以为李秘敢夜探,必定有着不错的身手,却没想到李秘只是个三脚猫罢了。
然而她却看不到李秘嘴角诡异的笑容,若论刀剑对打,李秘确实不是对手,但若是让李秘贴身,想要制服一个女人,李秘只有两个字可说!
“呵呵。”
{}无弹窗李秘蹲守在院墙根下,见得那公子哥要上茅房,顿时来了主意,便悄悄潜了过去,不多时便见得那丫鬟守在外头。
寻思了片刻,李秘便将青色的捕快短衣除了下来,包起腰刀,跳将起来,轻轻藏在了走廊的梁上,而后大摇大摆走了过去。
“小妹子,我在这头等候公子便成,你回去吧。”那丫鬟毕竟是个小姑娘,守在茅厕外头也是尴尬又嫌弃,捂着口鼻正郁郁,听得此言,如蒙大赦,哪里会怀疑李秘的身份!
这些个公子哥,出门从来都是左拥右簇,众星捧月一般,仆役长随众多,却是哪个认得哪个了?
这小姑娘不曾生疑,也是早在李秘意料之中,见得丫鬟喜滋滋离开,李秘便走进了茅房来。
这茅房倒也干净,里头燃了熏香,也不觉得污臭,李秘这一进门,便见得那公子哥正在小解。
此人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奈何酒色伤身,身子骨早就被榨干了,此时叉开双腿,站在马桶边上,淋淋漓漓,想来身体已经被掏空,肾虚到不行。
这公子哥也是酒喝太多,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真应了那句顺风尿湿鞋的俗话。
李秘走进来,竟然没能引起他任何注意!
李秘可不是谢缨络这样的高手,他也不懂如何用手刀击昏目标,思来想去,李秘还是决定用保守一点的法子!
李秘上得前去,便从后头环住那公子哥的脖颈,左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口鼻!
脖颈乃是血管和神经最为密集和敏感的部位,李秘又捂住了他的口鼻,加上这公子哥早已醉得晕晕乎乎,这才两三分钟,他便已经昏阙了过去!
李秘麻利地将他的白色襕衫脱了下来,罩在自己的短衣外头,横竖只是为了蒙混过关,也不需要调换整套衣服。
这参加酒宴的人很多,喝酒之后上茅房的也必定很多,李秘倒是想将这公子哥藏起来,可茅房就这么大,总不能将他丢蹲坑里,也就只好将他放在了地上。
即便有人进来,发现这公子哥躺在地上,他身上财物尽在,又没伤势,也只会认为外衣是他喝糊涂了,随意丢弃罢了,李秘也不需要担心太多。
罩上这襕衫之后,李秘便抽出那公子哥腰间的折扇,啪一声打开,用折扇遮掩了脸面,便低头走了出去。
李秘装得烂醉,摇摇晃晃,口中念念叨叨,从里头走出来之后,便绕过了风月亭,径直往内殿走去。
过得内殿,便是后头的方丈精舍,住的可都是庙祝僧侣之流,李秘也没走几步,便发现几个房间里头传来没羞没臊的动静,更加确定玄青子将这马王爷庙做成了一处暗窑子!
李秘摸索过外头,对外头地形倒也算熟悉,可内堂没曾进过,也是两眼一抹黑,这重重进进的房间不少,也不知往哪里走,便顺着廊柱爬了上去,攀着横梁,便上了房顶。
到了房顶上一看,整个后堂的布局尽收眼底,大部分房间都黑灯瞎火,有姿色会歌舞的,大抵都在风月亭伺候那些有钱有脸面的士人和土豪了。
后院此时做皮肉生意的,估摸着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暗娼窑姐儿。
虽说是些没羞没臊的,也都未曾吹灯,但这些房间的窗格上都悬挂了红布或者红灯笼,否则窗纸上的剪影就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