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我爱你。”
徐长洋贴着夏云舒的耳朵,一字一字道。
夏云舒左心口的位置,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随之,她的眉头,她的脸,痛苦的皱紧。
她的身体又一次绷直了。
这么一会会儿的功夫,她不仅觉得自己的心脏巨痛,也觉得自己的四肢五骸,每一根骨头,每一颗细胞都痛了起来。
她张开唇,大口吸气,大口吸气……
可她还是有种,自己下一秒便会痛窒息的恐惧和绝望。
“我错了,夏夏。”
“……”
夏云舒哭了。
这种哭不是表面的掉眼泪,而是在心里泣血。
……
八号。
中午。
常曼,徐桓恩,徐长风以及古向晚都来了医院。
常曼在病房里看到夏云舒的一刻,眼眶便润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丫头怎么瘦了这么多,憔悴了这么多。
常曼上前,温柔的拉住夏云舒的手,怜惜的看着她,沙哑道,“很难吧?”
很难吧?
是太难了!
夏云舒双眼,鼻尖甚至是嘴唇,都不同程度红了起来,她对常曼努力扯唇,“一点而已。”
常曼忍不住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背,“你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
夏云舒站得很直,常曼抱她,她也没有反应。
是真的累,累得感觉这副身体都不再是自己的。
甚至于。
夏云舒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变得不灵光了,反应迟钝。
“云舒,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以后有长洋,有伯母伯父,还有大哥大嫂,我们都会帮你。”常曼真心实意道。
“是啊云舒,你有我们。”古向晚上前,握住夏云舒一只手,说。
夏云舒看了看古向晚,绵长的睫毛掩下。
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她也希望如此!
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老天爷不会就这么放过她,让她好过呢?
夏云舒嘴角扯出一丝悲哀的弧。
……
夏云舒知道常曼等人来的目的,晚上便是订婚宴了,提醒她该准备了。
是以,常曼等人在病房待了顷刻,夏云舒便跟她们一同离开了。
徐长洋事先便安排好特护看顾汪珮,以免夏云舒放心不下汪珮。
订婚宴的地点定在帝皇大酒店。
体贴夏云舒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常曼提前让造型师团队到达帝皇酒店,她直接带夏云舒过去,不用跑上跑下,到处波折,一切在酒店完成就好。。
{}无弹窗赵菡蕾惊提口气,身体被那盆水泼得微微往后仰着,满脸是水,反应不过来的盯着夏云舒。
与此同时,一道细微的抽气声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夏云舒眼神冷酷,淡淡看过去。
徐长洋和一名护士就站在门口,护士目瞪口呆,而徐长洋,眸光深沉看着她。
也许,夏云舒可以从他的眼神里,解读出一丝的“不可理喻”!
“啊……”
一道几乎要冲破天花板的尖叫声蓦地响彻!
夏云舒眉骨狠狠一跳,放下手里的盆,两部上前,一手拽住赵菡蕾的胳膊,一手迅速捂住她的嘴,眯眼道,“你再叫,信不信我再送你一盆水!”
“唔唔唔……”
赵菡蕾狼狈不已,像看怪物一样惊悚看着夏云舒。
夏云舒咬牙。
徐长洋面色肃穆,迈步走了进来。
护士见此,倒抽口冷气回过神,也跟了进来。
在徐长洋拉过夏云舒时,护士也及时扶住赵菡蕾,带着她赶紧离开了病房。
看着护士和赵菡蕾离开。
夏云舒眼神荒芜的闪烁了几下,张唇深呼吸,轻埋着头,说,“地上全是水,我去找拖把拖一下。”
徐长洋拉住她,抱她进怀,轻轻抚她的长发。
夏云舒微闭了闭眼,就刚才的事,她没有提一个字,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
“护士待会儿会过来收拾。”徐长洋拥紧她,“夏夏,如果累了,就放松休息一下。”
“我不累。”
夏云舒吐气,挣开他,走到床边坐下。
徐长洋望着她的侧脸,眉宇紧凝。
“对了。”夏云舒转头看他,模样娴静斯文,“你去帮我问医生,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给我奶做手术?”
徐长洋眼廓快速闪动了下,说,“医生说还需观察一段时间。”
“……这样啊。”夏云舒皱眉,抿着唇转回头,看着病床上昏睡不醒的汪珮,声音低了低,“那医生有没有说,我奶老是昏迷的原因?”
徐长洋目光投向汪珮,眼神深邃复杂,“应该是注入的营养液和药水里含有助眠的成分。”
夏云舒就不说话了,双眼只盯着汪珮看。
徐长洋转眸看着夏云舒,垂坠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慢慢握紧。
……
林霰和谭婧到病房时,护士正在收拾“残局”,夏云舒姿势不变坐在病床前,徐长洋则站在夏云舒身后,姿态宛若守护。
林霰看到,抬手轻敲了敲门。
听到声音,夏云舒低垂的睫毛动了下,转动脖子看过去。
看到来人,夏云舒情绪也很平静,视线安静带过站在她身后的徐长洋,便收了回来,继续看着病床上的汪珮。
徐长洋轻抿薄唇,眼底的波光如深潭,沉寂幽邃,看向林霰和谭婧。
林霰捧着鲜花走了进来,先是关切的看了眼病床上的汪珮,后才将花放到桌上,看着夏云舒轻声说,“云舒,抱歉过了这么久才来看老人家。”
夏云舒没出声。
林霰抿唇,样子有些失落。
谭婧蹙眉,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可开口的瞬间,目光扫到病床上躺着的汪珮时,便又合上嘴巴,忍住了没开口。
“我送你们出去吧。”徐长洋眸光带过夏云舒,对林霰和谭婧道。
林霰抬眼看向徐长洋,当看到徐长洋面上的倦容时,双瞳立时浮上关心,“最近都没休息好吧,你看你,满脸疲惫。”
“没事。走吧。”徐长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