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宗铭顺手拿起桌上的红酒杯,杯口上还留着一枚红色的唇印,可以想象的出,刚才使用这杯子的那位尹律师是怎样含住这杯壁喝下红酒的。
“二叔,艳福不浅。”
秦晟煊自然地从谈宗铭手中接过酒杯,向身后的服务生招了招手。
“拿一套新餐具过来。”
秦东野不由捏了把冷汗,“来,二哥,干!”
喝到晚宴结束,桌上的人大半已经离开,酒量一向不错的秦东野趴在桌上装醉。
邻桌的池明希已经喝的摇头晃脑,仍然在酒桌上坚挺地应酬拉生意,秦东野晃晃悠悠站起来,正要走,被谈宗铭扳住肩膀。
“老三,事情还没交待清楚,想去哪?”
“急什么,我去放个水。”
秦东野走向洗手间的方向,顺手拉住服务生,交待他看住池明希,别让那个傻女人又稀里糊涂地被人带走,才又回到酒桌前,继续跟谈宗铭装醉,企图蒙混过关。
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情谊使谈宗铭对油滑的秦东野了如指掌,看出他故意装醉,伸手就拎着秦东野的后颈把他推向露台,按在栏杆上。
“说,为什么突然问谢逸那些事?你发现了什么?”
秦东野忍着嘴硬,“二哥,过去那么久的事,我能发现什么,一时好奇而已。”
“还嘴硬,你再不老实,我现在就把你扔池子里喂老太太的锦鲤!”
“别啊二哥,这池子深得很,里头还养着去年放生的巴西龟,我这种小鲜肉下去,还不把我给解决了……”
谈宗铭捏着他的脖子又把他往前送了送,秦东野被栏杆顶到小尾巴嗷嗷直叫。
“我说我说!你别下狠手啊,我们老秦家九代单传,就我这么一个!”
谈宗铭把他拎回来扔茶几边的小椅子上。
“早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对于尹深雪来说,秦东野答应放她们母女回美国,是这两天来,她听过最好的消息。
“你担心的事,我早有打算,所以回美国后,我会尽快带糖糖离开洛杉矶,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
“你们准备去哪?”秦东野虽然答应放她们走,但私心里还是希望可以多知道她们母女的一些消息。
经过这一次,尹深雪变的更加戒备,“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秦晟煊与朋友闲聊几句后,回到席间,见到秦家的管家匆忙进来,在老太太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叶秦惠美言语责备,脸上却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小子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他已经忘了我这个祖母了。”
听到老太太的嗔怪,尹深雪握着酒杯的手明显抖了抖,要知道叶秦惠美虽然久居秦宅,但身份却是秦家的女儿,连秦东野也只能叫她一声姑奶奶,名义上她仍是叶圣远的合法妻子。
能称呼叶秦惠美为祖母的,只有叶家那对堂兄弟,而不论今天要来的是哪一个,对尹深雪来说,都是绝对不想要,也不能再见到的。
秦晟煊和知情的秦东野都觉察到深雪的反应,秦东野故意问老太太,“是二哥要来了吗?还是……大哥?”
叶秦惠美一向偏爱谈宗铭,“念琛那小子在美国养病好些年了,哪经得起折腾,是宗铭那小子。”
尹深雪怀疑的神色看向秦东野,咬牙小声问,“你不是说他不会来吗?”
“我……二哥的确说了他在法国,赶不及回来的,谁知道他怎么……”
尹深雪没有迟疑立刻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秦晟煊也跟着起身,“尹律师,你对家里不熟,我陪你去。”
老太太不禁还夸赞了一句,“总算开窍了。”
尹深雪慌张地跑出前厅,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秦宅后院,根本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出去,才不会碰到那个人。
跟着她出来的秦晟煊塞给她一把车钥匙。
“附近不好打车,右边的小路直走,是内宅地库,拿到车之后从后门离开,应该不会碰到他。”
“谢谢,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