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掏出云清寒之前编的小草鸡,放在月光底下端详。这东西本来已经被他捏烂扔了,可谁知第二日又是噩梦缠身,他便出去捡了回来,勉强复原,带在身上。
“锦心……”床上的云清寒又在睡梦之间呼唤。
沈韶竹握着小草鸡站起来,站在床边叫他名字。云清寒终于挣扎着醒过来,他呆呆扶住床慢慢坐起,对着沈韶竹似幼儿般委屈道:“我心中疼痛,你可有药?”
沈韶竹不解,又叫了一声云清寒。
此时云清寒长发散着,眼里噙着水波,垂头之间,尽是可怜,“你为何站的那么远?”
沈韶竹察觉不对,上前去摸云清寒额头,他额上都是冷汗,抹去以后又觉得烫手,看来烧得不轻,人都糊涂了。
“我心中疼痛,你可有药?”云清寒又问道。
沈韶竹也不知怎的,被他一问,心里好生憋闷,他心想:你的药是萧锦心,我哪里去寻。
“云清寒,你先躺好。”他把云清寒又按倒,给他盖了被子。
云清寒似乎清醒了一些,一捂额头问道:“天快亮了吗?”
沈韶竹看了看窗外天色,“还早的很。”
“锦心说,天亮了要出城看花的。”原来还是在说胡话。
沈韶竹无端发怒,冷漠道:“萧锦心死了,你跟谁去看花。”
云清寒似乎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忙坐起来说:“锦心哪里死了,你这少年真是可恶,你……”他说到一半,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又捂住了心口“锦心,锦心怎么会死,不会的,不会的……要死也应该是……是宋章殷,对,该死的是宋章殷。”
沈韶竹看他这样,竟有些后悔说刚才的话。
“韶竹……”云清寒恍惚间认出了他“韶竹,你说,该死的不是宋章殷吗?”
“你想让宋章殷死?”沈韶竹坐在他身边,抬手帮他抹头上的汗。
云清寒感觉到他靠近,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宋章殷该死!他该死,他……锦心……”
沈韶竹被他握住手,心头突然一颤。他受了蛊惑一般,慢慢回握住云清寒的手,然后用另一个手摸上了他的脸。
云清寒往后缩了缩,竟被沈韶竹掐住了后颈不能动弹。
“你真的想让宋章殷死?”沈韶竹压低声音重复道。
云清寒犹豫了一下,重重点了点头,“宋章殷!让宋章殷死!”
“我能帮你杀他,却也不能白杀?”
“杀他,什么……”云清寒糊涂的厉害,不太懂他的意思。
沈韶竹语气危险,故意诱导他“杀人需要报酬的,你能给我什么?”
“我,我不知道。”云清寒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沈韶竹本来应该借此机会让云清寒心甘情愿的陪他去换剑谱,可说出来的却是“你,我要你!”
沈韶竹说完,自己也是一怔,可心中反没有多少后悔的感觉,呵,原来是这样,这个人看来不能送给叶沧辞了。果然是好相貌,自己都舍不得送人了。
“我?”云清寒眼里满是困惑,“要我什么?”
“要你”沈韶竹残忍一笑“全部!”
云清寒感觉不妙,想挣脱掐着自己后颈的那只手,动了两下,头上又冒开冷汗。
作者君上班还要码字,求多爱护,来晋江文学城吧。“秦禹,别闹了。”他叫秦禹的时候还是从前缱绻的腔调,可是满脸的苦涩“你……怎么会真的喜欢我。”
怎么会喜欢陆乐柯呢,在漫长又难熬的七年里,秦禹问过自己很多遍。后来他想到了答案——身边的人都习惯了他的优秀,所以他要一直勇敢坚强无所不能,开心难过好像都有节拍频率,拍子停了就不能再继续,多一秒都不行。可是陆乐柯哄他开心,替他出头,还用那样留恋依赖的语气叫过他的名字。
柯是植物,有润泽气息,有阳光雨露。
“我认真的,特别认真。”秦禹向他保证。
叶徙一看,这小子现在情绪稳定了很多哈
他忍不住继续作死,一字一句的说道:“可我不喜欢你,以前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
“而且”陆乐柯停顿了一下,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我不是同性恋!不要再跟我讲这么恶心的话。”这句话没有发抖,也没有犹豫。
秦禹这么好的人怎么能跟他在一起,他怎么配,怎么敢……告诉秦禹,自己曾沿着最远的途径去追逐一道晨光,如果能回到遥远的少年时代……
“哥们儿,别他妈动不动就给我配旁白!”叶徙对着系统咬牙切齿。
系统不服,申辩道:“虐也要虐得符合人物心理,你懂不懂啊!”
“陆乐柯,你说什么?”秦禹往前半步,捏住陆乐柯的肩膀,沉声问道。
陆乐柯被他捏得生疼,他眼眶一红,抖着嘴唇鼓起勇气又说:“我不是同性恋,你、你真恶心!”
“66啊,你听见我的心跳了吗?”
“放心,还在跳。”
呵,秦禹笑了,花了七年时间跑回来,听这个从前连话都不敢多说的陆乐柯羞辱自己,这场面……真有意思。
“陆乐柯,我要不做点儿恶心事情还真对不起你。”秦禹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
察觉到不对劲的陆乐柯努力想推开他,却是徒劳。
秦禹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掐住陆乐柯的下颌,强迫他把头抬起来,狠狠吻了上去。
我靠!老子的刀呢!!!
系统出现一堆乱码,没空理吱哇乱叫的宿主。
陆乐柯剧烈的挣扎起来,可是秦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他被迫抬着头,接受秦禹毫不温柔的吻。
“乐乐,不好了……”周姸秋不见了。聂静突然推开厕所门闯进来,话说到一半,看见两个人吻在一起,吓得她把后半句又咽下去了。陆妈妈说小柯在厕所,自己打了半天电话也联系到他,一着急就冲进来了,结果……
陆乐柯看见聂静,更是慌乱挣扎,秦禹终于松开捏着他下颌的手,配合的被他推开。陆乐柯整个人都在颤抖,好像被秦禹吓坏了,他缩成一团,哭声哭调的挤出三个字:“你走开。”要不然爸爸就要杀人了!
叶徙气得发抖,低着头调整扭曲的表情,他又说了一遍“你走开。”
秦禹后退了两步,转过头用很冷漠的表情看着聂静。
聂静再迟钝也发现刚才那个吻并不是两厢情愿,她迎着秦禹的目光走过去,想把缩在角落里抖成一团的陆乐柯拉过来,秦禹拦住她,说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别掺和,说完刚才要说的话,然后出去。”
聂静脸色也冷下来,她说道:“什么你们两个人的事,乐乐可没说要跟你继续在这待着。”
秦禹还是不让她靠近陆乐柯,“刚才的话你要是不想说了,现在就出去!”
“秦禹,你有病吧?你……”聂静正在再说,陆乐柯打断了她。
“聂静,你出去,这是我们,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他还是低着头,弱弱地说。
聂静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可想了一下,想到陆乐柯对秦禹的感情,她瞥了秦禹一眼,陈述事实一样说了一句:“周姸秋好像逃婚了,找不找她,你看着办吧!”然后啪一声关上门走了。
哈?我老婆逃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