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桅飞艇终于在停泊位卡住,关闭引擎。
这时候总算有人想起了在舱底被吸附的小球球们。
“我们在返程的时候顺手捡了一批逃生舱,好像是一艘货运舰发生爆炸。”
从三桅飞艇里走出来一个身高近三米的大个子,脑袋足有一个脸盆那么大,全身的皮肤坚硬粗糙如岩石,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正在移动的小山丘。
一拳能把人五脏六腑全部锤移位咯。
木橦耳边听着,咚,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每一步都让人随之一颤。
“就是这些。”
“怎么那么多,这些人是干嘛,诶,怎么还有穿军装的,你特么捡了些什么东西啊?”
并不是主动自愿被捡的联邦政府军战士们闻言脸都绿了,“你说谁什么东西呢?”
“呵,军官脾气还挺大,巴赫,这事儿我不管,你捡来的东西你自己负责。”
来人看见穿军装制服的就知道这事儿多半是个麻烦,烫手山芋当然不能接,也不多言果断的转身离开,一溜烟的连背影都瞧不见了。
黑老板全程弯着腰歪着脑袋,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藏在大白身后。
然而他这与众不同刻意的闪避姿态在一众人中反而更加显眼。
木橦看着那名被叫做巴赫的超大个子低头扫了两眼,视线落在她的方向最终定格在大白身后的黑老板身上。
“嘿,那个靠着毛人的,说你呢,把头抬起来我看看。”
“躲什么,你含羞带怯小姑娘呢,把头抬起来!”
这人的声音亮如洪钟,每一声都仿佛带着声波冲击,木橦耳朵里嗡嗡嗡的。
看黑老板那扭捏的样子,似乎是认识的人。
黑老板没办法只能转过身,挺直了腰杆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巴赫。”
巴赫惊呼“老黑!你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
木橦只觉得身体猛地失重向上抬升嘭咚一下装在逃生舱舱壁,抬头一看黑老板和大白也是同样如此。
三人就这么在紧贴着舱壁,木橦只觉得身后仿佛一个巨型吸尘器,一吸一个准儿。
在被拽住的一瞬骤然加速,身体因为惯性推动忽然向前倾斜,啪叽一下又撞向对面。
眼前燃烧的货运舰残骸与其他逃生舱在木橦的视线中逐渐缩小,直至完全看不见。
逃生舱顺着牵引管道被吸进一艘三桅飞艇,啪叽一下逃生舱成功吸附到船舱舱底被稳固住一动不动。
接着有另一颗球被吸引黏住,然后再一颗,又一颗,还来一颗至少有十个逃生舱被牵引管道拽住。
再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喂,有人吗?”
“来人啊!”
木橦拿出手里的小喇叭放大音量猛喊了两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而把自己耳朵震的够呛。
其他逃生舱的人大概也做过类似的行为,显而易见无一得到回应,木橦放眼望去全是抓狂的
黑老板和大白原本还晕乎乎的被这两嗓子一嚎给震的彻底清醒。
五分钟后
十五分钟后
三十五分钟后
木橦找好角度尽可能的让自己躺的更舒服,无论是谁吸走泡泡球,显然是没打算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和他们沟通,只能就这么飘着。
木橦睁大眼看着眼前的星空,双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一脸痴迷,上扬的嘴角愣是没有丝毫下滑。
“有这么好看吗?”黑老板转头张望,经过三十多分钟的航行,这一片星区不再是一望无际的漆黑,一颗颗繁星出现在天际肉眼可见,可星光黯淡,看起来并不怎么美丽,附近也并没有特别的星辰奇观,平淡的很。
木橦的感受与其他人截然不同,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太空,星辰仿佛就在眼前手边一般触手可及却又无比遥远。
浩瀚无垠的星空带给木橦的心灵震撼无与伦比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