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林菲，席城懊恼的扶额。“别提我那个表嫂，就是被秦少扬惯出来的。她要是我老婆，我一天打她八遍。”

当然，前提是能打得过再说。

……

与此同时，陆励阳已经站在了顾依雪的病床边。

顾依雪安静的睡着，微微泛白的肌肤，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即便是睡梦中，紧蹙的眉心都不曾舒展。

陆励阳伸出长指，指腹轻轻的点在她眉心，试图揉开她紧蹙的眉。

他知道，和他在一起，依雪过得并不开心。

可是，分开了，他们也未必会过得比现在更好。

爱这种东西，就像毒瘾，沾上容易，想戒掉，难！

陆励阳陷入短暂的沉思，而他放在顾依雪眉心的指尖，突然被人握住。

陆励阳回过神，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依雪已经睁开了眼睛。她抓着他的手，下一刻，生硬的甩开。

“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陆励阳的声音低润温柔。

“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呢。”顾依雪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向后倾，想要靠在床头上。

可她眼睛看不见，分不出自己和床头之间的距离。

陆励阳体贴的把两只抱枕塞在了她的身后。

顾依雪靠的很舒服，顺着他的气息，抬眸看向他。“离婚协议，你看过了吗？”

“大致看过了。”陆励阳回答，随后，淡嘲的一笑，“你倒是大方，每次都净身出户。”

顾依雪缺少血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她看不到陆励阳此刻的表情，但想象得出一定不会特别好看。被同一个女人甩两次，陆少的面子里子都没了。

“依雪，婚姻不是胡闹的，想离就离，想和就和。”姚雨劝道，她的态度一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依雪，你相信我。陆少的确没有欺骗你。我来之前，他刚安排了医生做亲子鉴定。对于多多的身世，他的确不知情……”

“姚雨，你到底拿了姓陆的多少好处啊，一直向着他说话。”林菲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她。“哦，我差点儿忘了，你是成远老婆，当然和成远一条心，向着陆励阳了。”

“林菲，我没有偏向谁，我说的是实话。”姚雨义正言辞的说道。

“好吧，你说的是实话。就算陆励阳事先不知道多多是他的种，他就值得原谅了？！说到底，他还不是搞过左伊，不然他做什么亲子鉴定，还不是心虚了。”林菲又说。

她们争执的声音在耳边嗡嗡的不停，顾依雪觉得头要炸开了一样。

“你们别说了行不行，我想冷静一下。”顾依雪漂亮的眉心深蹙着，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捂住耳朵。

姚雨不再说话。

林菲却又丢出一句，“你的确该冷静的想一想，怎么才能和陆励阳离婚，他肯定不会轻易同意。”

顾依雪慢慢的放下手，微微抬起下巴，一双空洞的眼睛毫无焦距的盯着前方，呢喃道：“他会同意的。”

除非，他想让她一辈子当瞎子。

顾依雪并没有说几句话，却觉得很累很累，大概是心累吧。

她重新倒在病床上，阖起眼帘。虽然，现在对于她来说，睁眼闭眼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病房突然安静下来，随后，姚雨把林菲扯了出去。

悠长的走廊里，姚雨沉着脸瞪林菲。

“林菲，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看不出来依雪多爱陆励阳吗，你觉得她离开陆励阳，就会好过？你是不是重来都没有体会过，离开心爱的人是什么感觉？”

那种感觉，没有人比姚雨更懂。与成远分开的那几年，她每一天几乎都在煎熬中渡过。很多时候，她不敢去想他，因为思念的感觉会让她痛彻心扉。

甚至，她不敢去看小悠的眼睛，因为小悠的眼睛像他，她会忍不住沉溺。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十全十美，爱是需要付出和退让的。我看到了陆励阳的付出和挣扎，依雪只要退一步，她就能和陆励阳过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