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府邸高大,宽门阔院,门前两尊石兽庄严屹立。石兽一侧,魏钦紧皱眉头,凝神远望。
不多时,一个黑袍人映入他眼帘,其身长八尺,仪表不俗,是叶渊无疑了。
魏钦心中冷笑一声,神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他身后一名护卫眼见魏钦这般神色,瞥了一眼在远处正缓步而来的叶渊,忍不住开口道:“魏统领,那不是叶大师吗?您不去迎一迎?”
也难怪他感到不寻常,以往魏钦见了叶渊,远远便上去迎接,一口一个叶大师,格外讨好,怎么如今却神色怪异,无动于衷。
许是想起过往在叶渊面前的奴颜谄媚之色,魏钦不由得恼羞成怒,冷冷看了那名护卫一眼,寒声道:“我乃柳府护卫统领,岂能降阶而迎他人?况且来者不过是一介村野匹夫,以往蒙家主大德我才敬重他罢了,你休要多言!”
“是,是。”那名护卫闻言垂首敛眉,连声附和着,心中却不以为然,感到可笑。
你魏钦在叶大师面前曾摇尾乞怜如犬狗一般,趋炎附势,谄媚小人,此时自持什么身份?装什么淡泊庄重?翻脸当真比翻书还快。
眼见叶渊走近了,魏钦皮笑肉不笑道:“叶大师,家主恭候已久,请进。”话语虽礼数周全,没什么不妥,从他嘴中说出来却带着莫名的轻蔑和挖苦的意味。
叶渊脸色不变,只淡淡道:“魏统领,叶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钦不以为意道:“呵,不知叶大师有何高论?”
“高论谈不上,一句先贤名言罢了。”叶渊道。
“那就烦请叶大师说来听听。”魏钦眯着眼道。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望魏统领终生受用。”叶渊说罢淡淡一笑,进府内去了。
魏统领听罢只觉一头雾水,他扭头问那名护卫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护卫忍住笑意道:“恕在下冒犯,这话是说德行高尚、举止有礼之人心中坦荡无忧,所以外表就淡然平静,而品行卑劣、厚颜无耻之人心中疑神疑鬼,所以外表愁闷忧郁,坐立不安。”
事实上他一句话就可以讲明白:“叶渊说你是个小人!”
魏钦听罢愣了片刻,随即勃然大怒道:“这个叶渊!好生猖狂,还不知谁是君子谁是小人呢!”
护卫偷偷看了一眼魏钦,心道这事就是八仙桌上放盏灯——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