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了么……”顾兮嘴巴一撇，“我觉着你一点都不喜欢儿子和女儿，你就是出于父亲的义务而已，我以为你会喜欢我才生的……”

“你哪点看出我不喜欢。”迟景曜额上青筋一冒，这么无理取闹的顾兮他果然是很久没见了。

顾兮抽抽搭搭的说：“那你为什么突然间生气了么。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除了不喜欢我、不喜欢孩子我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迟景曜无奈的叹了口气，单手把眼镜摘下，放到旁边后，忽然间捂着眼睛好半天不说话。

顾兮犹豫的看着迟景曜，她觉着自己已经为他生儿育女，为他赔了这一年青春，为他在自己还年轻的时候就做了妈妈，她别的都不怕，就是害怕迟景曜喜欢上别的人，只是每次看见那些穿着打扮漂亮而又青春的女孩的时候，她是会想起两年前的自己，可现在呢，她现在越来越像个黄脸婆，甚至连镜子都不愿意去照，略有浮肿还又苍白的脸色，满头凌乱又没办法打理的头发，这根本就不像是自己啊……

迟景曜能感觉到顾兮那冰凉的手和微微发抖的身体，他只好沉声说：“丫头，不是这样的。”

“那……那是怎样……”

迟景曜伸手去抱她，顾兮心有余悸的想躲开，但是他不让她闪躲，“我怎么可能嫌弃你脏。”

“那、那我还臭呢……”顾兮说话间还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从做完手术后就不能洗澡，她觉着自己臭死了。

“……”迟景曜沉默了片刻后，只好摸了摸顾兮的头发，“我是觉着……”

顾兮抬眼，充满希冀的看着他，迟景曜第一次露出了些许窘迫的表情，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说：“我是觉着生完孩子以后，你心里头全部都是孩子，已经没有我的空间了。”

顾兮听完这句话，瞬间愣住，脑子里仿佛被锤子敲了一下，难倒他是吃自己儿子女儿的醋了？顾兮原本苍白的脸色突然间染上了淡淡的胭脂红，她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这是……吃儿子女儿的醋？”

这次她是直接问了，因为感觉太费解。虽然明知道迟景曜可能不会再回答这个丢脸的问题，但显然顾兮有点不肯罢休，眼睛陡然间开始发亮，还含着泪水越发显得惹人怜爱，“你说嘛，是不是。”

迟景曜深吸了口气，这种事情再重复第二遍还真的是非常的尴尬，但想到顾兮刚才哭的那么可怜的样子，他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先露出不好的脸色，才让她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