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问我宋怀安？”这个姿势，一切掌控在他手中，她逃不掉，他开始算总账。
“……”桑晚一脸无辜，隔了会才后知后觉想到什么，“林慕琛，您难道是在吃醋？”
“你说呢？”他皮笑肉不笑，问题依旧丢给她。
“……”桑晚双手用力撑着他肩膀，直觉他就是在吃醋，这人虽是个大写的危险，可她心中此刻却是欢喜，“林慕琛，你……”
“他是死了。”
她一句调侃被他拦截在喉咙里，闻言，脸上全是震惊，“怎么会……”
怎么会……
桑晚心中下一个想法是，该不会是……他？
她眼中几分探究，他却一眼将她心中想法看穿，“桑晚，我的确是想将他千刀万剐。”
提起宋怀安，他眼底温度瞬间消散。
四目而对，桑晚瞧见他脸上戾气浓重，说实话，她有些害怕他这个模样，“所以你真的……”
她话说一半，说不下去。
“怎么？觉得我残忍？”他冷笑。
桑晚撑在他肩膀上的力道渐渐松开，咬了咬唇，没说话。
林慕琛将此解读成默认，薄唇间冷笑接连溢出，“那你恐怕是要失望了，还不等我动手，天就收了他！”
“……”桑晚微微松一口气，下意识又问一句，“那他是怎么死的？”
“艾滋。”
“……”
乍一听这两个字，桑晚身体僵硬的不成样子，脸色更是刷的惨白，如果宋怀安得了艾滋，那……
她撑在林慕琛肩膀那只手重新用力，“林慕琛，你先起来，我怕……”
“怕什么？”林慕琛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是入狱后和一起服刑的男犯人乱搞，才染的病。”
“……”
短短这几句对话，桑晚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这人为什么不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吓死她了！
所以宋怀安真的死了。
这一年，大概是她出生以来最跌宕起伏的一年，变故连连，物是人非。
不知为何，她又想起宴会厅李红英冲上舞台的那一幕，泼来的是硫酸，林慕琛却毫不犹豫将她拉入怀中。
幸好，他无大碍。
林慕琛脸色仍旧不算好看，不久前她对觉得他残忍那句话的默认令他不太愉快，是不是在她眼中，他其实就是个强取豪夺的混蛋？
她真的会爱上一个混蛋？
他眸光静静落在她脸上，眼中爱恨交错又带着探究，矛盾的不成样子。
有时候，他真想直接将她掐死然后和她一起去死！
生出这种想法，他深怕控制不住自己，才要翻身从她身上离开，她一双手却突然捧住了他的脸，桑晚不知他此刻心中所想，眸光孱弱，脸上全是哀求，“林慕琛你答应我，如果再有下一次，你不要再为我以身涉嫌。”
她希望他好好的，永远活的比她好。
那一瞬林慕琛瞧见她眼中真切的在乎，胸口那阵郁闷瞬间烟消云散，顺势俯身在她眼角轻轻吻了吻，嗓音沉哑，“桑晚，我这辈子只有过一次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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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脱口而出。
等回神，桑晚脑子里只剩两个字。
疯狂！
太疯狂了……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又怎么敢有这种想法？
林慕琛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这种……‘蠢事’的人。
好吧，就算退一万步说，他会做，桑晚也自认不是有那种魅力能让他这么做的人。
何况她还逃过一次婚又和别人结过一次婚……
这样想时，她垂眸避开他的视线，眼底浮上丝丝自嘲，“林慕琛，其实……”
“不然呢？”到这一步她才开窍，林慕琛喉咙里冷笑声像是怎么也停不下来了似的，“桑晚，你还可以更蠢点吗？”
怪不得林景深一口一个蠢女人的叫她。
的确够蠢！
桑晚一句话没有说完，冷不防被他给截断，一时间她更呆若木鸡，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然呢？
他说不然呢……
意思是，他认下了她的猜测。
当初他之所以穷追不舍的逼问她那个孩子的下落，其实就是因为他想将她彻底困在他身边？
孩子，的确是他娶她的一个借口！
可这怎么可能？
太荒唐了！
桑晚感觉一切都是荒唐梦境，呆呆问一句，“林慕琛，你现在是清醒的么？”
今晚很多人给他敬酒，喝醉了也有可能。
“你说呢？”他喉咙里冷笑没断，又是一个反问。
她说？
他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喜欢把问题抛给她？
桑晚郁闷的皱了皱眉，“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他总是什么都不说，一直都不说。
今晚这些话，要不是她逼问，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听他说，不过就是听他说出这些话，她也难以辨别真假。
林慕琛看着她，突然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时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四目而对，就这么定定盯着她看。
桑晚被他这个眼神看得有些慌，他说的那些话早就叫她脑子里炸开了锅，这会心里却又突然忐忑的不成样子，她害怕，下一秒他会开口告诉她，桑晚，我是骗你的。
那些话太不真实了。
今晚的一切都像在梦中。
“林慕琛，你前两天不是还在生我气么？”之前敢问的不敢问的桑晚今晚全都一股脑的问出来，“我觉得你今晚好不真实，会牵我的手，揽我的肩膀，就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
这哪里是冷战？
其实更像久别重逢……
“林慕琛，现在的你，真的是真实的么？”她抬手捧住他的脸，这样近的距离足够彼此呼吸想闻，手中触感更是真实，有温度，但她仍旧小心翼翼，屏住呼吸等着他开口。
林慕琛向来低调，今晚是他人生至今屈指可数的高调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