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晋有些错愕于她的说辞,“夫人请说。”
“我妹妹和叔叔被绑架了……所以你能不能,先帮帮我,你放心商亦臣醒来之后要是责怪的话后果一定由我承担!”她说出心里所想,像是害怕连晋会一口将她拒绝似的,一连保证也都说了。
毕竟这事情商亦臣说了不帮她!
只是秦歌没想到连晋倒是笑了,这回换成秦歌错愕,“夫人,boss怎会责怪呢?您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刚刚来这里之前其实前生就已经打了电话让我解决这个事情,我本来是要亲自过去解决,可您又打了电话给我说是boss毒瘾发作,所以我来的路上已经吩咐底下的人去解决了。”
秦歌脸上的错愕瞬间转变成震惊,原来商亦臣嘴上说了不答应,但回了房却是已经打了电话帮她解决,算算时间,现在想来刚刚柳如岚那个电话大概是报喜吧……
可商亦臣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为什么不直接答应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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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亦臣的情况稳定下来,连晋已经带着手下的人走了,秦歌坐在床边又打了电话跟柳如岚确定过了这才真的放心。
她趴在床边安静看着商亦臣的睡颜,四下里安静的出奇,她突然有些希望时间在这一刻永远停留下来。
商亦臣这张脸真的很完美,就连睡脸都是无可挑剔的,熟睡之中似乎带着一抹不常见的孩子气,浓密修长的睫毛一度是秦歌嫉妒的对象,她伸手覆在上面,他的睫毛在他掌心微微游走带起痒痒的感觉。
秦歌玩上瘾了似的,手指下移,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然后是他紧抿的唇,鬼使神差般的秦歌想到秦天,然后思绪开始天马行空,如果他们也有一个孩子的话……
长相最好能够遗传商亦臣才够完美,智商也要遗传商亦臣才不用她操心,但是性格一定不能像商亦臣才能乖乖和她卖萌……
她越想越是得意忘形,手指在他薄唇上微微游走,偶尔甚至于还控制不出的笑出声音,这一切完全归咎于,如果他们能有一个孩子的话,而这一切却是终止于商亦臣倏地睁开眼帘。
秦歌脸上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定是花痴至极的笑容还来不及收起,手指还在他唇上作怪忘记拿开,而他眸底清明哪里有刚刚熟睡过得模样?
秦歌怔愣的眸子眨巴了两下,然后迅速将手指移开,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规规矩矩坐直身体看着眼前躺着的男人,“呵呵,你醒了?”
这真是不公平,凭什么此刻他躺着,她也还是被他带起的那股强大气场所压迫?
而且一定要问这么弱智的问题么?眼睛睁着,不是醒了难道是在睡觉?!
她略微有些懊恼的看着商亦臣,神色怯怯一点也不符合她平常的作风,而商亦臣显然还在混沌期,即便眼底清明可还是睡意未消,他直直看着秦歌许久没有说话。
一时之间房间里的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良久,商亦臣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的撇过眼去再不看秦歌一眼,“你怎么还在?”
卧室里一张小桌子被他掀翻在地,似乎手边能砸的都被商亦臣给砸了,秦歌站在门口看着一室兵荒马乱,可她何曾看见过这样的商亦臣?
他整个人因为痛苦蝼蚁般蜷缩在墙角,精致的面容因为痛苦狰狞的扭曲在一起,倘若不是刚刚被她拒绝的彻底的模样仍还历历在目,秦歌简直不敢想象眼前这人刚刚还冷情高傲犹如上神般同她站在一起。
她想到商亦臣上一次毒瘾发作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个模样,而此刻他面前洒落着他之前吸食过便能够恢复的细长烟条,他极力隐忍抗拒,伸出的拳头狠狠砸在地毯上,一圈恐怖的殷红。
秦歌惊呼一声来不及多想已经急急跑到他面前蹲下,一把捂住商亦臣几乎已经血肉模糊的拳头,因为着急眼底覆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商亦臣你别这样……别这样……”
商亦臣睁开血红的眸子,看着秦歌的模样有一瞬间的愣神,“为什么要回来?恩?你为什么要回来?”
但也只是瞬间便又将秦歌推开,“你滚!滚出去!”
他一把推开近在咫尺的秦歌,然后抱着头难受的蹲坐在地板上,秦歌身子踉跄了下重心不稳,双手撑在地上才没有摔下去,只是地上的碎玻璃却是狠狠扎进手心。
尖锐的疼痛使得她额前瞬间覆上一层冷汗,只眼前顾不得那么多,商亦臣像是根本控制不住了般伸手朝着地上散落的烟条伸去,秦歌顾不上手心的碎玻璃,咬牙拔掉,忍着疼一把抢过他快要碰到的烟条,一股脑扔出去很远。
商亦臣疯了般瞪她一眼,他所有的疯狂都沸腾起来,眸底是一阵阻他者死的嗜血杀气。
“滚出去!”
可眼前他显然没有要同秦歌纠缠的意思,朝着她低吼一句,起身便要朝着秦歌扔出去的烟条方向而去……
商亦臣不该是这个模样的!
秦歌心底一疼,她明白就如刚刚进来时候所见,其实商亦臣心底是在抗拒那些毒品的。
下一秒,秦歌整个人扑过去,她力气同他悬殊,可是却死死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扑在他怀里,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流淌,“商亦臣……你别这样,我不走……我不走了……你别赶我走……”
她害怕这样的商亦臣,比任何时候都更甚。
商亦臣不该有这样的时候,疯狂到一度让秦歌觉得自己的世界轰然坍塌,而商亦臣即便疯狂,也不该是这样因为他控制不了的毒品作祟!
而这毒品……
他的瘾是他的亲生父亲一手养成!
那是至亲啊……
虎毒不食子,可顾金生的心分明比老虎还毒!
她脑海里满满全都是商亦臣血肉模糊的拳头,心口涌上一股浓浓的酸痛,“商亦臣……商亦臣……”
从一开始就是语无伦次,到最后她埋在他肩膀上鼻尖是他身上充斥着的血腥气味,嘴里却是呢喃着只剩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