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宸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以他的身份,接手家主之位是基本没有什么可能的,可是还有父亲啊?!
父亲还不满六十,年纪还轻,爷爷为什么要隔过父亲,将家主的位置传给霍景曜?而自己的父亲,居然默认!
霍宸不甘心,他绝不甘心!
但是让霍宸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刚刚得知了这个消息,还没有来得及去找父亲询问的时候,父亲亲自找了他。
就在他母亲的别墅里,在早餐桌上,父亲亲口对他说:“你哥哥的事情,你不要掺和。霍家的东西都是他的,这是在他一出生就注定的。该给你的,不会少,不是你的,也不要贪心。你心性不稳,好胜心太强,不足以服人。霍家数百年的家业不可能交到你的手上。”
父亲的语气平淡,那神色,就好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情绪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可是这些话听在霍宸的耳朵里,却轰然巨响,几乎要震裂了他的心肺!
爷爷以前说过类似的话,但是也没有如父亲这般,挑明了说。虽然霍宸一直都有自知之明,但是被父亲如此的警告,还是让他的心,就好像被扎了一刀!
都是他的骨肉,不过就是因为霍景曜的妈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太,差别就这么大吗?
如果连他都看不起自己的话,当初,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生下来?!
霍宸低下头,掩去自己眼中的恨意和阴狠,压住心里那散不去的自卑和酸涩,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爸,我知道了。”
父亲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可是当天,霍宸就不顾母亲的挽留,直接来了本国。
是,他不会违背自己父亲的命令,不会去掺和霍景曜目前在负责的任务,但是,他可以给那个哥哥添点乱。
他不是答应父亲不再和蒋晓蝶联系了吗?那么,霍宸想看看,当这个女人面临生死之际,自己那个“善良”的哥哥,还能在南非待得下去吗?
如果自己那个哥哥离开了南非,那么,对他寄予厚望的父亲,还有爷爷,又会怎么样呢?
自己得不到,霍宸不在乎,但是,别人也别想得的那么轻易!他不介意把这池子水给搅浑!
可是这会儿,看到霍景曜发来的邮件,听到哥哥的警告,又打开了他附件里的那些照片,霍宸的手开始颤抖……
那些照片,是霍景曜几个小时之前,血洗金煌夜总会的场景。
自己的这个哥哥,阴狠起来,是霍宸都不敢比拟的。他甚至都不做任何掩饰,也不去做任何的部署,就那么,带着他的人,开了足足一个车队,直接杀去了金煌!
白天的金煌,根本就没有什么客人,而这个哥哥,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了当初自己偷袭他会所的手段,直接放了一把火!以此来表示对他深深的藐视!
但是当初,霍宸至少先放了催泪弹,给了众人缓冲的机会,而且只是偷袭了霍景曜。
而霍景曜,居然大鸣大放的带了几百个人过去,直接将金煌包围,所有的大门全部锁死,就那么生生的放了一把火,看着霍宸的属下在里面挣扎!
所有逃生出来的人,会被霍景曜的人全部抓住,让他们互相指认,普通员工聚集在一起,扔到带来的车上,而所有与霍宸有关的下属,甚至跟凌少杰有关的人,都会被霍景曜的人给再次扔回火场,活活烧死!
那些照片上,二十四层的高楼在滚滚的浓烟里轰然坍塌,到处都是残桓断壁,一片焦土。其间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焦尸。从他们那残缺不全的肢体上能够看出,当初他们挣扎的何其惨烈!
而霍景曜以及他的属下,就那么默默的站在金煌的大门前,看着如此大的一座建筑物,被熊熊烈火,完全烧塌!
霍宸甚至都不用去问,也能够想到这件事霍景曜敢做的如此气势嚣张,大鸣大放,身后的势力有多么的庞大。
这样一起惨案发生了已经这么久了,霍宸甚至愣是没有看到一条关于这个事件的新闻和报道,更加没有接收到任何来自于公,安,民警介入的消息。
霍景曜是如何做到的?霍宸自问,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而这,还不是霍宸最担心的。霍景曜既然敢如此的对待自己,那么他自然有摆平父亲和爷爷的能力。可是他呢?霍宸不敢想象,等待着自己的,除了霍景曜,还有来自于家族的,怎样的雷霆之击。
——
在此时的苏千影和贾明兰,终于不再坐车了。她们被那群歹徒关在了一个乡下的空房子里,也终于被他们去掉了黑布,甚至为了怕她们呼吸困难,连嘴上的胶布也给撕掉了。
可是这一切并不能让苏千影感到欣慰,她的心反倒更加的警惕了。
歹徒为什么会松懈对她们的看管?苏千影绝对不相信他们是不在意她们逃跑,相反,那只能说明,他们对于目前所处的位置,非常有信心,他们相信,自己和贾明兰,根本跑不了。
苏千影默默的观察着她们所在的位置,这里应该是一个农民们存放粮食的粮仓。不过现在已经被清空,只有角落里还散落着一些可能是之前装粮食的麻袋。但根据风化程度,这个粮仓空置了应该不是一年两年了。
这个仓库很大,但是只有小小的三个气窗,都开在高高的靠近房顶的地方。原本气窗上都有密密的铁栏杆,现在更是直接都被木板横七竖八的给钉严实了。从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唯一比之前好一点的地方是,好的还会有一些微弱的光线从气窗里透进来,将仓库里照亮。
贾明兰从进了这间屋子里,就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确实没有了体力,还是对生存彻底失去了信心。苏千影在确定她没有再次发烧之后,就没有再理会她,此刻,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安慰贾明兰脆弱的心灵。
她在想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