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高利·伊万诺维奇！”齐楚雄心底的担忧被阿金霍夫一语道破，“莫非您也这样认为吗？”

“是的！”阿金霍夫斩钉截铁道：“当初布尔琴科建议您去斯特伦霍芬寻找‘光明天使’这件事情我就觉得很蹊跷，您好好想想看，如果他真的是‘光明天使’的一员，那他干嘛不直截了当告诉您去找谁不就完了，像这样怪异的行事方式，在我看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德国人已经察觉出‘光明天使’的领导人就隐藏在斯特伦霍芬，只是他们一直没有办法查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所以才会让布尔琴科诱使您前往斯特伦霍芬，一旦您和‘光明天使’取得了联系，那么德国人很快就能通过布尔琴科知道这件事情，这样一来，我们和‘光明天使’都将被他们一网打尽，这些该死的纳粹从此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在雅利安城里实施他们邪恶的计划！”

齐楚雄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耳朵边顿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他突然回忆起罗伯特被格尔利茨截下时，布尔琴科就站在格尔利茨身边。当初他一心只顾着考虑罗伯特的安危，却忽略了这个细节，假使阿金霍夫的推测成为了现实，那么布尔琴科就是内奸这件事情几乎可以盖棺定论！

“不，我不相信！”他禁不住喃喃自语，可是心里却已乱成一团麻。

“齐医生，我也不相信这件事情会是真的。”阿金霍夫加重了语气，“但是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建议您从现在起对布尔琴科保持距离，千万不要再和他单独会面，我会想办法在暗中对他进行调查，如果发现他确实投靠了德国人，那我们也不能客气！”

“您想做什么！”齐楚雄猛地抬起头望着阿金霍夫。

“对待叛徒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阿金霍夫挥手做了一个向下砍的手势。

齐楚雄默默地注视着阿金霍夫，但是惊讶和恐惧却渐渐从他脸上散去，“格里高利·伊万诺维奇，”他说，“我现在能够信赖的人就只有您了，请您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问题的答案，这对我们很重要。”

“放心吧，齐医生，我绝不会令您失望的。”阿金霍夫挺直了胸膛，看他的神情，仿佛是又一次回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我们回去吧……我真的是太累了……”齐楚雄将目光转移到地面上，拖着疲惫的身躯踏上了返回官邸的道路……

阿道夫·希特勒广场13号的一间办公室里正流淌出一首欢快的《致爱丽丝》，罗蒙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面欣赏着留声机播放的音乐，用手抚摸着光滑的下巴，嘴边露出一丝令人恐惧的笑容，没有人知道这个邪恶的家伙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就如同上帝也无法将阳光撒进黑暗的地下世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