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害怕如果齐真的是在暗中从事推翻帝国政府的阴谋活动,那么有朝一日他们或许会被人视为是他的同谋者,这不仅仅是丢掉官职那么简单,很可能还会被送上绞刑架。”罗森巴赫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望着路德维希眼神中那难以掩饰的尴尬,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现在也想和他划清界限对吗?”
“不!我才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只知道保护自己!”路德维希的情绪突然间变得很激动,“但是我不能不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我受到牵连不要紧,可是她们怎么办?远离故乡已经够让人痛苦了,难道我还要继续为她们带来更大的痛苦吗?”
“你后悔和他做朋友了?”罗森巴赫的语气中透出了一股怒火,“也就是说,在他住院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去探望过他对吗?”
路德维希默默看了一眼罗森巴赫,便低头喝起了闷酒。
“你!”罗森巴赫真想抓起酒瓶砸到路德维希的脑袋上,但是理智却告诉他,路德维希的选择是无奈的,就连自己不也是没能鼓起勇气去向齐楚雄道谢吗?
“来,我陪你喝。”罗森巴赫打开了一瓶啤酒,接着便对路德维希投去了一缕痛苦的目光,“让我们这两个懦夫共同干一杯!”
“这么说,你在得知这件事情后并没有立即去向齐表示感谢,而是跑到我这里来了?”路德维希手里端着啤酒,却没有选择和罗森巴赫碰杯。
“所以我才会说我们两个是一对懦夫!”罗森巴赫仰起脖子猛地灌了一大口啤酒,“这件事情想起来就让人感到滑稽,当我们的朋友正在竭尽全力帮助我们过上幸福的生活时,我们却躲在一边猜测他到底和我们是不是一伙的……”
“当我们面临被送上绞刑架的厄运时,是他不顾一切的将我们救了下来,但是当他倒在医院的病床上与死神做着斗争时,我们却要迫不及待的和他划清界限,我们真他妈的是一对畜生,而是还是一对不折不扣的日耳曼畜生!”
罗森巴赫与路德维希默默的对视着,心里不约而同的回味着对方适才的心声——痛苦、自责、希望忠于友谊的执着和面对世俗力量的挑战,当这些词汇全部变成现实在他们心中一一呈现时,两个人的精神世界便几乎同时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总之两个人都开始仰头大笑,只是这种笑容里没有任何喜悦,却透着一股凄凉的味道。
当笑声渐渐平息后,他们谁也不开口,却都拿起桌上的啤酒,一瓶又一瓶,他们仿佛是想借助酒精的力量来麻醉自己,好让自己得到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