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将贺毅的生日烂熟于心,因为他的诸多密码,都是用自己的生日,不曾避讳于我,我都知道。
只是出于对婚姻的忠诚和信任,我不曾取过他卡里的一分钱。
如今,一年过去了。
这一年所经历的事,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贺毅,也不在了。
我竟然还会记得他的生日。
只是,已然忘记了他的忌日是哪一天……
人,到底是会变得啊。
那曾经的爱,散了,恨,也就不那么清晰了。
之于贺毅的母亲,我的念念不是她杀的,我的妈妈也不是因她而死,所以,我对她,也便是没有恨了。
我看到她拿着手里的银行卡,痴痴的看着我,那眼神太痴,竟不像一个活了六十多年的老年人。
倒像是一个刚生下来,不谙世事的孩子。
她有些机械的对我说谢谢。
我不曾望进她眼底的感激。
因为,我并不需要她的感激。
我只是重新站起来,面对在一旁早已愕然了的罗晶晶。
罗晶晶用无比讶异和憎恨的目光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这里?”
呵,自诩聪明的人哪!
我早已来过这里多少次如履平地,可罗晶晶竟然还天真的以为这是她藏的最好的一处私人住所,多么幼稚可笑。
真的不敢想象,罗晶晶如果知道我曾经来这里做的一切,心里会作何感想?
可如今,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便盯着她的一身戎装,“你要去哪儿?”我问她。
罗晶晶的眼神突变,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将手里的豪豪放下。
豪豪又长高了一些,竟然可以自己走路走的很好了,嘴里嘤嘤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且,那细致的一道一道划伤,仔细一想,便是刀伤。
他们玩的再野,他的小情-人们总不会大胆到拿刀子去割她们的金主!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刀伤,是孙鹏程自己割的。
因为细细麻麻的有太多,联想孙鹏程的嗜好,我只得猜测到,他是喜欢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割破自己的胳膊,让女人舔他的血。
很多男人,玩腻了皮鞭滴蜡之后,会觉得这样也是很刺激的一种方式。
这放在别人身上,有些匪夷所思,可放在孙鹏程的身上,就有些见怪不怪。
我能想象,罗晶晶既然知道了孙鹏程得了艾滋病的秘密,而孙鹏程竟然能在众多的床伴之中将罗晶晶选为可以倾诉的对象,那势必罗晶晶在孙鹏程的心中是占有分量的,而罗晶晶会采取各种防护措施以免自己感染,孙鹏程也许还能配合她不让她感染。
毕竟,他内心扭曲的想要感染别人时,有太多的床伴可以选择了,不差罗晶晶这一个。
可以想象,罗晶晶一定是孙鹏程觉得很贴心的女人。
否则,罗晶晶也不会有那个自信来威胁李璐。
然而,这所有尽在罗晶晶掌握的一切,在昨天我跟江瑶的那顿饭菜之后,就会被轻易的打破了。
我说过,只是一顿饭而已。
这顿饭之后,就轻易的打破了孙鹏程对罗晶晶的特别和爱怜。
他将她宠到了骨子里,却想不到,最后的感染源竟然就是罗晶晶。
那孙鹏程,会怎么样的对付罗晶晶呢?
我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孙鹏程一定会将罗晶晶按在床笫之间,先狠狠的蹂躏折磨一番再说。
这其中,有没有包含舔血这一项,我不确定。
但我觉得,做那么多次,总有一次会有的,不是么?
所以从李璐的住处离开后,我就去了罗晶晶那个曾经藏过父母的住处,也就是贺毅妈跟豪豪现在的住处。
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等到罗晶晶提着行李箱的身影。
我第一时间,将这一幕拍了下来,发到了孙鹏程的微信上,然后才继续将目光落在罗晶晶的身上。
她的手里,还抱着豪豪,后面跟着贺毅的母亲,正在痛苦的喊叫。
“晶晶,你不能走!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啊!”
“豪豪,我的豪豪,你把我的豪豪还给我!”
罗晶晶就好像听不到贺毅妈的呼唤一样,头也不回的径自往前走。
贺毅妈就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罗晶晶的腿,“你要走,除非带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