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白公子来这平津之地所为何事?”
“小子来此是为了入那荡剑宗,修习武艺。”
“白公子是荡剑宗中人?”
“还不是。”白冷泽笑笑,“我自幼尚武,听说这荡剑宗乃是第一大派,特地去拜师学艺的。”
殷元奇点点头,“男儿生当带吴钩,学一身武艺本没有错,只是公子起步稍晚了些,恐怕难臻化境。”
“这倒无妨,小子学武不过是爱好罢了,去荡剑宗习武,也不过是为了圆一个心愿,至于成就如何,我是不计较的。”
“白公子心性豁达,这很好。”殷元奇笑了笑,深深看了白冷泽一眼,说道:“我观公子双目有神,头上三尺处灵性勃发,有如紫烟汇聚,这乃是灵魄被激发之兆,公子若是肯修仙途,一定能大有成就。”
白冷泽笑笑:“仙途缥缈,小子是不敢想的。”
殷元奇点点头,不再在这上面纠缠,反而问道:“不知白公子可愿入我镇北军?荡剑宗中许多学有所成的弟子,都愿意来军中谋一份差事,若白公子有此意,何须进那荡剑宗,我可以立刻安排白公子入谋机处任职。”
白冷泽这才惊讶了,自己初来乍到,又没有显露什么本事,怎么会引来这号称神算的老者刻意招揽?
“小子何德何能,怎配进军中谋机处。”
“你有什么本事,我现在还不知道。”老者笑了笑,接着说道:“但我相信世子殿下的眼光,他与平津王皆是极向离明格,通俗来说,就是命格紫薇。煌煌天道自有至理,有此命格者,尚未崛起之时,能引天下能士聚集其身畔,白公子不管有何本事,都绝对不会是庸碌无能之辈。”
命格紫薇!白冷泽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做皇帝的命!这等诛心言论,你这老头倒是敢说!
江南的小城大多环山傍水而建,小河弯弯,房屋低矮,绿瓦红砖,透着一股江南女儿般温柔的味道,而北方的城,却一眼就能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粗狂!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一座雄城孤立在前方,白冷泽看着那高耸的城墙,心中都忍不住生出几分敬畏。
城外是连绵的军营,那一杆杆写着一个大大陆字的王旗迎风猎猎作响,将整座平州城拱卫在中间。
云横虎落阵,气抱龙城虹,诗中所言,也不过如此了。
关于这平州城的传说,白冷泽在路上倒是听说了一些,这平州城在十几年前不过是一座小城,北不可拒蛮军,南不可护大梁,可是在平津王来到这北地之后,十几年时间却已经成为这北地的第一雄城。
据传,当初建这座城的时候,乃是从距此几里外的一座石山上取材,等这座城竣工时,那座石山已经被削平了大半,恍若土坡。当地人曾笑谈,蛮人除非有撼山之力,否则难以攻下这座北地第一雄城。
来到城门处,所有骑士纷纷下马,下马进城乃是这平津之地的死令,即便是王侯将相也要遵守,唯一可以不受这死令限制的,唯有身怀机要情报的军中信使。
下了马车步行入城,看着两侧那些手按在腰刀上,一身凛然气息的军士,白冷泽暗暗点头,都说平津王善于治军,麾下儿郎皆是骁勇善战,不畏死,敢拼杀的大好儿郎,看来此言不虚。
“别小看了这些守门的军士,想要来守这平州城门,需得有三首功才行。”陆冲与白冷泽并肩而行,
“何谓三首功?”白冷泽奇道。
“便是亲手杀死三个蛮人。”陆冲笑了笑说道:“可别觉得这区区三个蛮人没什么了不起,蛮人体魄雄伟,比我大梁子民要高出半头,且天生蛮力,想要杀死这样的家伙,没几手硬本事可做不到。
现在是和平时期,这些新入伍的新兵想要拿军功,就只能在每月外出放猎的时候,偷偷潜进蛮人营地去杀蛮人。
放猎是我们军中的说法,每月初一十五都放出大批的士兵出去练胆,五人为一组,每次放猎归来,少人的组军功不记在内,所以杀人的时候一旦失手被蛮人发觉,可就不是一个人掉脑袋的事了,整个组都跟着倒霉。”
白冷泽点点头,这放猎一说虽然看似有些胡来,却效果显著。能经得起死亡洗礼的兵才是好兵,不经历死亡,不见血,不杀人,哪里能练出一身的胆气?而且这五人一组制也颇有意思,一人犯错,全组受牵连,这是逼着士兵报团,如此才会有凝聚力。
进的城里,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的熙熙攘攘,倒是跟其他城没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