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泽轻叹一口气,听着耳边的江湖人士讨论这件事,始作俑者的他却不咸不淡的喝着杯中之酒,突然有些想念那叫做龙雨的剑意高手。
他现在对二长老的那套剑法已经练的差不多,这套剑术,已经是武心境的极致,他深感自己若不晋升武灵境,便会止步在这里徒耗光阴,却没有办法。
按照兔子二白的说法,若自己进境太快,反倒会引起别人怀疑,半年之内,当不能再次晋升。
这道理他懂,但这种徒自消耗光阴的日子,除了喝酒,便只能去练那早已娴熟无比的剑术,端的是无趣至极。
所以他有些想念那叫做龙雨的灰衣剑客了,若能得他指点开始修炼剑意,总不至于如此无聊。
正瞎想着,酒肆的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面容俊俏的少年。
这少年年级约摸在十八九岁上下,穿一身华丽锦袍,头发高高束起,在脑后随意披散开来,衬托出几分不羁之感。
白冷泽与这少年对视一眼,感受着少年眼中的清冷,他没有在意,低头继续喝酒。
这少年自然也看到了他,对这个头上包着麻布,胳膊上还有伤的人似乎颇有兴趣,他径直走到白冷泽身前坐下,问小二要了一壶酒。
“兄弟是路过?”白冷泽抬起头来笑着问道。
“你怎知我是路过。”少年目光清冷,脸上毫无表情。
“随口一提罢了,我看兄弟不是这荡剑宗中弟子,想必是经过这里的旅客。”
少年轻抿一口酒,淡淡说道:“我来是为了查一件事。”
“哦?不知兄弟要察何事?我久居这里,或许能帮上什么。”
“你可曾听说过前段时间荡剑宗山门外陈尸一事?”
白冷泽淡淡一笑,眼里闪过一抹狡黠,“这个倒略有耳闻……”
田立带着手下几个人刚撤出山门,他肩头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流下的鲜血也是青中带黑,已经中毒颇深,但他毕竟是武灵境高手,内力深厚,这点毒还是能压的下的。
一行人刚到山门不久,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朝他这边跑来,那模样竟是分外狼狈。
来的人穿着跟他们一样的夜行衣,黑巾覆面,看不清脸,但杀手的身份确认无疑,他似乎受了伤,奔跑到田立身边的时候呼呼的喘着粗气。
“怎么了?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其他人呢?”田立皱眉问道。
“我们遭了埋伏,对方有高手,其他人都……都死了。”这杀手喘息一阵说道,话语间满是恐惧之色。
“埋伏?!该死!我们的行动怎么可能暴露?”田立暴怒的一挥手,恶狠狠的看着荡剑宗的山门。
“撤!改天再来找回这场子!”田立转过身,便要朝石阶走去。
正在此时,异象陡生!
刚才似乎连站都站不稳的手下,突然从袖中伸出一把看不清锋刃的短剑,刹那间划过田立的脖颈!
这黑衣人一把抓住田立下落的脑袋,阴森道:“我说过要取君项上人头,怎好食言?”
四周黑衣人惊觉,纷纷拔出短刃,白冷泽哈哈一笑,手中薄暮剑挥洒开来,与之相交的兵刃尽皆断裂,然后便是断肢残臂横飞。
第二天早上,白冷泽正在酣睡,却陡然被一阵嘈杂的尖叫声惊醒,王维赫自然也听到了这声音,他飞快的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就跑出门去。
白冷泽紧随其后,两人刚出门,却看到房前广场上一片褚色,更是有着几具残破的尸体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四周!
王维赫看到这幅凄惨模样,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一具尸体身前,揭下尸体脸上的黑布,却是一张从未见过的脸孔。
“这些是什么人?怎么会死在我大剑坪?”
“我想我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了。”白冷泽拿起一把被斩断的匕首,这匕首柄的末端有着一个赤色的月型印记。
“暮血?”王维赫站起身来,沿着血迹向前奔跑,白冷泽紧随其后,两人出了山门,一眼就看到荡剑宗的山门外,同样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大多残破不全,而这堆尸体中还夹杂着一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