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无缘，彼方之愿。”

暗影对薇敏的警告恍如未闻，他不咸不淡道：“当年的祝无山，凭借这对完美无缺的搭配，以婴灵第三境合一修为，强行重伤了化身第一境的玉身帝者。”

“自那冠绝无双的一战之后，化身境不再是无敌的代名词，而祝无山的威名，也在大陆之上人尽皆知。”

暗影踏出一步，在薇敏鬓角冷汗渗出之际，缓缓走了过去：“同年，王家天骄与之相遇一战，祝无山以合一皇尊修为，惜败于炼婴大皇的王家天骄手下。自此之后，心高气傲的祝无山曾多次与王家天骄交战，二人交情逐渐深厚，那个本应继承镜花水月院首座之位的惊才艳艳女子，深陷于情网，不能自拔。”

“站住！别过来！”

薇敏紧攥弓箭的双手尽是汗液，她凝视着暗影步步逼近的身影，娇躯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深陷情网的祝无山，在知晓王家天骄早已有了爱人，她没有胡搅蛮缠，而是默默退出。

王家天骄回归族内，王家之主的高位角逐何等惨烈，若非有祝无山随后悄然潜伏入王家，在暗中不择手段地支持，那位天骄岂会有最后登临家主之位的契机。”

暗影冷冷一笑，“祝无山目睹自己心爱之人登上家主之位，便黯然离去，在南国郁郁而陨。什么是爱，愿为彼此不惜一切代价，付出一切，这便是爱。”

他站在了颤栗的薇敏一丈开外，冷笑声带着一抹讥讽：“倘若方才暗中一箭射出，我在未曾察觉之时，被杀死的几率接近十成，为何不动手，而是这般装模作样地呵斥威胁？”

薇敏仿佛被戳中了心事，她的面容瞬间煞白。

“所谓爱他，便是如此虚伪么？”

暗影的话语，仿佛一根根刺，狠狠扎入了薇敏心扉。

薇敏紧了紧弓柄，她的眼眸透过了暗影的身影，直直地凝视着凝立原地，双眸血红无神的灰发少年。

她终究是难以彻底放下芥蒂，全权信任，乃至心甘情愿为雁断付出一切。

那些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与痛苦，终究是难以忘却。

曾经……

“爹爹，我要吃那个……”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抓着中年汉子的衣摆，清澈如水的眸子大睁，她紧紧盯着小贩浇上糖汁的一串艳红山楂，露出了一副垂涎三尺的娇憨模样。

“小敏要吃糖葫芦吗？”

中年汉子抱起小女孩，一脸慈爱地柔声哄道：“一会儿爹爹再给小敏买好不好啊？”

“好！”

小女孩笑逐颜开，脆脆道：“爹爹最好啦！”

中年汉子用粗糙的手掌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蜡黄面容上的怜爱，遮掩了混浊眸中的挣扎与贪婪。

就这样，女孩被自己爹爹连哄带骗，远离了家门，穿过了人群，跨入了名为青楼的大院。

小女孩不知道涂着厚厚白粉的肥胖女人，为何要和自己的父亲争得脸红耳赤，但旁边几个枯瘦青年却对她露出了名为怜悯的神色。

年少无知的她，并不知晓这一切代表着什么，却隐约听到了父亲的话语，“小敏，脱衣服，让那几个叔叔检查一下身体。”

小女孩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登时看到了几张不怀好意的面容。

她是单纯的，但对最起码的恶意与善意却相当敏感。

“不，爹爹！”

小女孩下意识抓紧衣襟，有些不知所措地低喃道。

“不管了，这孩子就卖给你了，钱给我！”

中年汉子见状顿时露出了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他向着肥胖女人伸出手，眸中的贪婪之色大盛。

“卖？”

小女孩愣住了，她听到自己的父亲竟要卖掉自己。

“爹爹，小敏做错了什么，不要……娘！”

单纯的小女孩惊恐地哭了，她一把抱住了自己父亲的大腿，涕泗横流，心里害怕到了极点。

“小敏听话！”

中年汉子呵斥一声，将小女孩从自己腿上扯下，扔在了一旁。

“爹爹！”

小女孩何时受过这样粗暴的待遇，娇嫩的肌肤登时渗出了殷红的血迹。